青州城、林府賭約第四天)

一名丫鬟急匆匆的端著兩杯熱茶放到了桌上,錢掌櫃拿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在他身側還坐著一位頭戴黑帽的中年男子,他便是陳氏典當的陳掌櫃。

陳掌櫃將茶杯端到嘴邊,最後又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

林夫人見狀眉頭微皺,柔聲問道:“陳掌櫃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嫌我林府的茶不好喝嗎?”

陳掌櫃面露不快,說道:“夫人明明知道我為何事憂心,何必還要多此一問?”

林夫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說道:“陳掌櫃何必惱火,林府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讓我一個弱女子如何為你們主持公道?”

“啪!”

陳掌櫃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那青州的官兵都去哪了?孃的!平日裡將他們養的白白胖胖的,一個個長得簡直比錢掌櫃還富態。到了關鍵時刻呢?孃的,跑的比兔子還快。”

林夫人動作輕柔的擦了擦嘴角,並未言語。

錢掌櫃見狀,說道:“行啦,行啦!這林夫人一個女人家的,能有什麼辦法?你總算還比我強點,只是城裡的鋪子被搶,你看看我……”

陳掌櫃一聽這話瞬間火大,他轉過身道:“城裡的鋪子怎麼了?那也是我半輩子的心血,豈能就這麼便宜了那幫毛賊?”

林夫人見屋內火藥味十足,急忙安撫道:“好啦,好啦,二位掌櫃吵來吵去還能把丟的銀子吵回來不成?這樣吧,我現在便吩咐下去,讓城內的官兵對你們的鋪子嚴加看守,保證在不會有人前去騷擾,如何?”

趙、錢二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皆都搖了搖頭,他們心裡明白的很,現在就是派再多的官兵也於事無補了,因為這幫毛賊又不是傻子,人家搶都搶完了,誰還會蠢得再回來?

陳掌櫃慢慢的站起身,說道:“林夫人的好意陳某心領了。不過,對於官兵,在下實在是難以信得過。所以……這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陳某自有辦法。”說完,轉身離去。

林夫人看著陳掌櫃逐漸遠去的背影,嘆道:“唉……這陳掌櫃也真是,永遠也改不掉他這急躁的脾氣。”

錢掌櫃急忙陪笑道:“林夫人千萬別見怪,這老陳以前跑過江湖,脾氣難免急躁了一點。”

“罷了,罷了!眼下我也是無依無靠,只求那幫山賊別來找我們林府的麻煩就好。”

“夫人此言差矣,你怎麼能是無依無靠呢?那城外駐防營的林將軍可是你的侄兒啊,你若是請他進城,那這幫毛賊肯定會望風而逃的。”

林夫人面露難色,說道:“錢掌櫃所說的,我豈能想不到?只是這駐防將軍只負責對外禦敵,這城內鬧賊之事,都是歸衙門官兵所管。再加上那林凡將軍雖是我家老爺的侄兒,但平日裡也並沒有什麼來往,遠平被劫一事已經夠麻煩人家了,如今再……”

錢掌櫃擺了擺手,打斷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既然林夫人有難處,那還是算了吧。”說完,他慢慢的起身施了一禮。

“我那銀號中還有一點瑣事,就不在此打擾林夫人了,告辭!”

“錢掌櫃慢走!”

青州城、福臨居。

“喲!陳掌櫃!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店小二咧著嘴打老遠就開始招呼。

這陳掌櫃哪裡有心思搭理他,他一聲不吭的走進店裡四下打量了一番,隨後問道:“你這裡是不是住著一位姓朱的公子?”

店小二想都未想,當即回道:“您說的沒錯,就住在最上層的竹君雅間。”

店小二話一說完,陳掌櫃立馬丟擲了一錠碎銀子,隨後快步的登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