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戰亂年代,可也有歌舞昇平的地方,總會有那麼一隅,是戰爭騷擾不到的地方,或許還託了戰爭的福,有了戰爭,便有了戰爭中的大將,他們最愛在歌舞昇平的地方消遣了,因為世界戰亂,躲入歌舞昇平的地方,整天歡聲笑語,這給人的感覺是,彷彿世界從來不曾發生過戰爭。

這裡有很多交錯的街道,每天都是喧譁熱鬧的,有一些軍人在街道上走過,有男軍人摟著身著旗袍的女子,有女軍人摟著身穿牛仔褲的男子,他們要麼去迪廳跳舞,要麼去酒吧喝酒,或者就去戲園子看戲,這塊街道交錯的地帶,是一個全山聞名的娛樂場所,這裡人很雜,什麼人都有,卻都是共同的興趣:娛樂。

這裡的人都喜歡娛樂,在街道上娛樂,在房間裡娛樂,各種娛樂,數不過來。

如果一個人沒有來過這裡,一定很好奇這裡都有些什麼好玩兒的。可以在這裡吃飯,可以飲茶喝酒,可以吸大煙,可以找異性說話,可以泡澡,可以唱歌,可以跳舞,可以住酒店。這裡有一個小廣場,廣場當中有個噴泉,噴泉當中是一個長長的東西。紫雲不知道那是什麼。

紫雲指著噴泉中的那個長長的動物問孟海:“那是什麼?”

“那是一條龍。”孟海回答。

雲蟻墨站在噴泉旁邊,能夠感受到來自噴泉的細密水花,這種清涼的感受很讓人心醉,這是噴泉帶給人的一種獨有的快樂。

雲蟻墨:“孟海,你見過噴泉嗎?”

“我十七歲之前沒有見到過噴泉。”孟海看著眼前的噴泉,這噴泉正在噴泉,“十七歲後,看到過沒有噴水的噴泉,有一天我看到噴泉噴水了。噴出的水白花花的,特別像冰激凌,我就想吃了那冰激凌。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那噴泉噴出那麼高的水,比兩層樓還要高呢。再後來,我見到了音樂噴泉,我有幸觀賞到音樂噴泉。那是一次比較獨特的經歷,我就想,什麼時候,我帶著好心情,再去欣賞一下那音樂噴泉。我想。在我再次觀看那音樂噴泉的時候,一定會想起第一次看音樂噴泉時的情景,還會想起當時很多的青春時光。”

紫雲:“這裡的噴泉,感覺怎麼樣?”

孟海:“這個噴泉沒有我以前看到過的音樂噴泉大,那個音樂噴泉,規模很大,音樂噴泉表演時,很有氣勢。感覺棒極了。我眼前的這個噴泉,比較小,噴出來的這水。有六層樓那麼高,但是是沒有音樂的,而且這噴泉,所噴發的水花,也是比較單調的。”

雲蟻墨:“那這裡的生活區怎麼樣呢?”

孟海:“以前我沒有來到過這裡,現在到這裡看看。發現這裡的確很熱鬧,各種人都有。他們在這裡的生活,是安逸、喜慶、奢靡的。亂世之中,有這麼一個地方,叫人樂不思蜀了。”

紫雲:“雲蟻墨。”

雲蟻墨:“你喜歡這個地方?那你一個人在這裡待著吧,我跟紫雲師傅去其他地方看看,你喜歡這個生活區,你就在這裡待著吧。”

孟海:“不是,不是,你別走,聽我給你說。”孟海拉雲蟻墨的胳膊,雲蟻墨白色的袖子被孟海抓在手中:“你走,我要跟你一起走。我剛才只是那樣說說,這裡是很熱鬧,但這裡人很雜,這裡的很多女人,都是壞女人。街上有賣糖葫蘆的,有賣鞋的,有賣水果的,而那些女人站在街上出賣自己,她們出售自己的身體,她們這樣的行為是醜陋的,是社會上的醜陋現象。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這裡,我只是今天跟你在這裡一起看看,你要是不喜歡這裡,我們可以走。”

雲蟻墨:“我也沒說一定要走,我可以陪你在這裡休息,去那邊椅子上坐著歇息吧。”

孟海、雲蟻墨、紫雲到前方的椅子上坐下來。

雲蟻墨:“以前聽你說話,感覺你很會說話,金句頻出,我總是感覺你的話都很經典,怎麼今天看你說話不那麼經典了?”

孟海:“累的吧,以前我的心態比較好,我比較放鬆,說話時,也懂得經營話語,我會修飾語言。而近期,我打仗比較忙,軍事上有很多事情需要我操心,我感覺比較累,說話也不那麼修飾語言了,想到什麼就隨口說什麼。我要是說的不好,你不要生氣。”

雲蟻墨:“以前你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嗎?”

孟海:“這裡我沒有來過,但是不瞞您說,我以前去過類似這裡的地方,去派遣寂寞,想想過去的那些時光,真是不應該。但仔細想想,當時也是因為孤獨寂寞才去酒館喝酒的,才去消遣娛樂的。”

雲蟻墨:“你接觸過多少你不認識的女子?”

“很多。”孟海真誠地說,“我跟很多不相識的女人做過交易,她們賣什麼,我就買什麼。這是事實。回頭想想,那不是最好的時光,其實那是無可奈何的時光。”

雲蟻墨起身就走。

孟海站立起來,去追,追到雲蟻墨前面:“你怎麼了?”

雲蟻墨:“我一直怕打擾你指揮戰爭,我知道你是藍衣軍的統帥,一直害怕打擾你工作,所以一直沒有來找你。你卻去找那些風塵女子喝酒消遣,你不認識她們,卻跟她們作樂,我也不是說你多不好。我就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我感覺內心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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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明白該說什麼好,他想挽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雲蟻墨向前走,走出好遠,她突然停住,眼角流下淚,她閉上眼睛,淚水落下來。她停了片刻,轉過身,向孟海走去,來到孟海身邊,拉起孟海的手:“你說,你說,你以後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