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清亮,一匹白馬立在竹子旁。

夜獨泓悄悄過去,撫摸了馬鬃,然後上了竹樓。夜獨泓想要給草兒一個驚嚇,他就悄悄跑入草兒房間,見草兒在那裡梳妝,夜獨泓就過去嚇她,可是草兒早已從鏡子中看到了夜獨泓,因此沒有被嚇到。

“你跑過來了?”香草兒說,“怎麼不到蘇雨那邊玩兒?或者把蘇雨叫過來一起玩兒?”

夜獨泓說:“我剛從她那邊出來,就到你這邊來。我可不想因為她遠了你,你看,我又來看你來了。”

“你還是不要來看我的好,”香草兒說,“你只管在你的城堡裡修煉法術,安排莊園每日的工作,不必來煩您看我。”

“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夜獨泓說,“我不來跟你玩兒,讓你一個人在這空屋子裡?你要是感到沒有趣味,我也會不高興。只要你感到生活有趣味,我就會很高興。我過來,是怕你一個人感到一切沒有趣味。”

“我喜歡獨處,我有時候想要一個人靜下來想事情,”香草兒說,“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你來了,我很歡迎。你坐我旁邊吧。”

夜獨泓就在香草兒身旁坐下,他說:“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寂寞?”

香草兒說:“寂寞有什麼用,你又不來。”

夜獨泓說:“我給你做好吃的吧?你想吃什麼?我去帶吃雞,宰了給你燉了吃。還是牽頭牛來,殺了給你烤牛肉吃?”

香草兒說:“不要,什麼都不要,你只要在這裡坐著就可以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你做。”

“行,那我們就坐著說話,”夜獨泓說,“你要是嫌這竹林裡不好,就搬到我那裡去住,城堡裡面有的是空房子。”

香草兒說:“誰要住你的城堡,我才不去呢。我沒有說在這竹林裡不好,我感覺在這竹林裡面挺好的。你要是感覺在城堡裡面不好,就搬到竹林裡面來住。”

“你真要我來住?”夜獨泓說,“這地方也住不了兩個人。”

香草兒說:“你可以住外面。我住裡面。但是我覺得你在城堡住著就可以。”

夜獨泓說:“那行。那我們就不動地方了。你還在竹林住,我還在城堡住。”

就在這個時候,夜獨泓看到吊在窗戶邊的亮黃色的繩子。“這是什麼?”

“那是我的鞋帶,”香草兒說,“我的那雙鞋穿破了,我就把鞋扔了,可是鞋帶還是好的,我就把鞋帶留下了,這鞋帶可以系東西什麼的,窗戶之類的物體也可以綁,鞋帶留著有用。”

夜獨泓說:“你真節約,我就喜歡你這樣。草兒。你真好,我能看到你這麼珍惜東西,很感動。改天,你到我那兒,我請你吃好的。”

“吃吃吃,你怎麼就知道吃。”香草兒說,“除了吃你還知道什麼?”

夜獨泓說:“我也不是隻知道吃,是想讓你改善一下。要不,從明天起,我讓僕人給你送餐?”

“不用,我都給你說過好多次了,不用僕人給我送餐,”香草兒說,“我一個人在這邊可以簡單吃點東西,你來可以,蘇雨來可以,其他人就不必來了,我可不想被打攪到。”

夜獨泓說:“還有,你身上就這一身衣服,明日,我叫僕人出去到街上給你買衣服去,你褲子穿多大的?”

香草兒說:“我衣服兩件就夠了,內衣也是兩件,這件穿過了,可以脫下來洗,穿那件新的,新的穿過了,洗過的衣服也能穿了,所以我兩件衣服就足夠了,你不用給我添置衣服。”

夜獨泓說:“你左也不讓,右也不讓,那你說說,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的?我總要為你做些東西吧。”

“你可以在這兒坐著,和我說話,我就滿足了。”香草兒說。

“從鞋帶沒有扔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你的節約來,這大莊園很富裕,你不用省這些,不過你的這種節約讓我很欣賞,在我看來有種美感。”夜獨泓說,“那我們在屋子裡說話,還是到屋子外面去說話呢?”

香草兒說:“我們到屋子外面去說話吧,已經在屋子裡面說了一會兒話了。”說著香草兒站起身,他拿下掛在窗戶上的鞋帶。

“你拿它做什麼?”夜獨泓不解地問。

“出去帶上它,看看有沒有可以用到的地方。”香草兒說。

香草兒往前面走,夜獨泓就跟著香草兒,香草兒從竹林來到樹林,香草兒見到那堵白牆,她說:“這裡什麼時候有了一道牆?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

夜獨泓說:“原來你不知道?蘇雨沒有告訴你?我剛到你家時,就想要告訴你,可我又想,你可能已經知道了。”夜獨泓指著牆說:“這牆是用來寫詩畫畫的,怎麼樣?漂亮吧?這牆是蘇雨做的,是我和蘇雨兩個人刷的。這牆,一面用來寫詩,一面用來畫畫,這就是詩畫牆。”

夜獨泓看這牆時,牆身已經幹了。他摸著牆,牆面光滑。

“這牆的確不錯,”香草兒說,“我怕找不到這牆,就用鞋帶在樹林裡做記號,我把鞋帶綁在樹枝上,以後就能找到這牆了,想要來這裡題詩或者畫畫,就可以看著記號走,應該是走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