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被劉年這樣一說,腦海中閃過那日他們的叫囂與女子痛苦哭嚎的情形,急急點頭道:“我記得,我記得,當時把那位姑娘帶回來後,那姑娘抵死不從,拿頭上簪子刺上了胸口,血流了一地,少爺便吩咐我們把她帶下去了。”

“那小袖現在在哪,怎麼樣了?”劉年上前兩步,焦急道。

小廝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開啟角落處的一扇門。

這扇門常年不見光,散著腐爛黴臭的味道,陽光照進去時,揚起一地的,細碎的灰塵。

門一開啟,隱隱傳來女子小聲痛苦的嗚咽。

劉年立即衝上去,昏暗的小屋裡,蜷縮在角落裡瘦小,渾身血汙的女子不是薛袖又是誰。

“小袖,”劉年小心翼翼的想要觸控女子的臉。

那女子卻猶如失了瘋一般的瘋狂掙扎。

劉年按住薛袖沒有多少力氣的手,心疼哽咽道:“小袖,我是劉年,大年啊!”

朝思暮想二字傳入薛袖耳中,薛袖努力睜開失神渙散的雙眼:“大年!”

劉年撫著她的發,顫抖道:“是我,我來了,我救你出去。”

“大年!”薛袖眼中含淚,握著劉年的手,一直擔心受怕的心也放了下去。

薛袖捂著自己胸口,淚盈於睫,長期的失血過多讓她虛弱無比,說話也是有氣無力:“我可能活不了了,但是,我沒有讓餘南北那個混蛋碰我,你,你,咳咳咳!”

“小袖,小袖,這些我不在意的,只要,只要你平安就好,我不在意的。”

薛袖胸口處的血跡已經凝固,但衣衫血跡斑駁,看起來駭人至極,劉年握著她的肩,把人摟在懷裡,心情悲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只會把人抱在懷裡顫抖著聲音,一遍遍的哄,一遍一遍的自我安慰。

落雁與蹲在他旁邊,好心提醒道:“哎!你要是再抱著她,人可就沒了!”

劉年轉頭看見她,頓時眸光大亮:“落姑娘,落姑娘你救救小袖好不好,你們修靈的人,一定有辦法的,你,你要是,”

這人實在聒噪,落雁與白他一眼,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指尖點點光芒,輕柔拂過薛袖胸口,光芒盡數沒入薛袖體內。

落雁與收回手,薛袖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我只是讓她身體精力迴轉,但胸口上的傷還是要敷藥好好養著的,能先把她抱出去嗎?這屋裡味道我快受不了了。”

“哦哦,好。”劉年此時什麼都聽別人的,落雁與一句話,他便立即打橫抱起薛袖,和落雁與一起出了小屋。

院內,餘觀潭正在訓斥餘南北,且看餘南北灰敗的臉色和嘴角的血跡,看得出來又是被打了。

“你看看你乾的都是什麼好事,強搶婦女,草菅人命,你害過多少條性命。”

“爹,”餘南北塌著肩:“我沒有搞出人命,那些人快死了我都是叫人把她們送出去看病了。沒留在家裡。”

說起來餘南北這孩子也是可憐,每次把人搶到餘家來,不是抹脖子,就是刺胸口的,搞得他還要慌慌張張的找人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