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與往旁邊一瞥,只見剛才那個嚷嚷著要走的人現在老老實實的縮到一旁,微微低著頭話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落雁與覺得稀奇正要取笑兩句,餘觀潭卻呵呵兩聲道:“你們年輕人不都是貪睡的嗎?現在這個時辰我家的那個混小子還沒有起床,你們倒是已經用過早飯了,那今日這麼早來,所謂何事啊!”

語氣祥和,像極了長輩對晚輩的關切,落雁與不動聲色的凝眉,若不是裝的,餘觀潭只怕不是與杜江閣勾結的人,可,杜江閣也不敢對她們說謊,這事就有點迷糊了。

心中千思百念,面上卻是不起波瀾,落雁與看了一眼劉年,笑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這遠房親戚,在江北地界走失了未婚妻,想著餘伯父在江北最有威望,找個人應該不是難事,就這麼莽撞的帶著我這個遠房表侄上門了。”

“哈哈哈,這不是什麼難事,要是這樣的事不來找我,那我倒要覺得你們對我這個老頭子見外了。來,我們進去說。”

落雁與示意劉年跟上,和餘觀潭邁入餘家大門,繞過庭前水榭,落雁與看著池中盡態極妍的紅蓮:“餘伯父家的荷花開得好豔,我家就沒有這樣的荷花。”

餘觀潭毫不在意的一揮手:“這是人家送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你要是喜歡,我叫人挖兩株送到落家去。”

落雁與笑著拒絕:“倒也用不了這麼麻煩,等會我走時帶走一兩株種到我們那院子就好。”

餘觀潭點頭答應:“這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你說的找人,那人長得什麼模樣,是在何處走失的,走失了幾天,這樣弄清楚人也好找些。”

劉年不敢說話,只敢拿眼睛瞟落雁與,畢竟剛剛知道他上午還在義正言辭斥責的人就是修靈大陸各大家族之首落家的大女兒,就算他平時厭惡那些趨炎附勢的人,現在此時也有些害怕了。

落雁與看他一眼,嫌棄的收回了目光:“他來說,”

是不是傻了,今早不是很有骨氣,寧可被打死也不願和她們這些和餘家同流合汙的人說話,現在在一旁話都不敢說一句,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讓他說話是怎麼的?

被落雁與突兀的點名,劉年嚇了一跳:“啊!”

若不是餘觀潭在場,時間不對,場合不對,落雁與真的很想踢死她這個便宜得來的遠房表侄。

“沒聽見伯父問你嗎?你那未婚妻什麼樣貌,什麼時辰走失的,在哪丟的,一樣一樣的仔細說清楚。”

似乎落雁與的意有所指提醒了劉年,他想起來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救她可憐的小袖出火坑的。

當即方才的驚訝也就按捺下了一兩分,朝著餘觀潭道:“我未婚妻名叫薛袖,那日我們一同出門採納結親時所需的用品,在簪子鋪小袖選了一個簪子,她戴上把她顯得更漂亮了。”

沒有未婚妻也沒有一個可以用來這樣的物件的落雁與在心裡不耐的翻著白眼,誰要聽你這些流水賬!落雁與不禁在心裡小小的酸了一把,還戴上顯得更好看了,我們那一坨人就連蕭離塵那個蠢貨帶簪子都好看!

“小袖帶著簪子出來,迎面就對上了一行錦衣華服的世家少爺,為首一人趾高氣揚,見我小袖長得好看,便見色起義,把我的小袖搶走了!”

劉年說到最後一句,對著那個搶走小袖的人的父親,竟是再也掩飾不住自己怒意,吼了出來。

“這,”餘觀潭只當是他心中悲傷,勸慰道:“既然不是走失,那就好辦了,你可看清搶走你未婚妻的輕浮公子是誰?或是什麼模樣,我們去把人帶出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