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廚房,院裡還有很多事要做,雜草除掉,花草修剪,吃飯的桌子上都是東西收拾出來了嗎?其實後院有一片空地,我想用來種菜,你們也可以去鬆鬆土,你們出去吧!不要圍在廚房做一些沒有用的事。”

鬱青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大堆之後再冒出最後一句傷在場眾人易碎的玻璃心之後,把還有些愣的風安兮等人趕出了廚房。

被推出來站在院裡的眾人還有些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是被嫌棄了?做的這麼好!

風安兮無奈點頭:“是被嫌棄了,還是掃地吧!還沒有我們能幹的活怎麼滴!”

不遠處揮著臂膀一劈木樁上的圓木就應聲而裂的蕭離塵舉起斧頭向風安兮發來邀請:“來劈柴嗎?不錯哦!”

“……”風安兮乾笑著搖頭:“不了,您還是慢慢享受吧!這事兒只有您適合。”

“呵!”落雁與笑了一聲,倒是沒說什麼,負手走在院裡,看看哪處的花枝長了,草木高了,就伸手再枝莖處一拂,那花草便從蔥白指尖拂過的地方整齊的斷掉了,再對著掉在地上的花草輕輕勾了勾指尖,一陣風吹來就把它送到了泥土裡,落雁與滿意的笑了,這樣多好,當肥料還不用掉在地上被鬱青看見唸叨著掃地。

看見和她眼緣的花落雁與便屈尊降貴的伸出手把它摘下來,拿在手中,不一會兒便拿了滿手的花。

房裡什麼都有,就差植物的裝飾,還帶著香!

鬱青在廚房裡還不放心,探出頭來只是想看看這群少爺小姐有沒有又弄巧成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險些又起了離開的心思:“路邊的葉子也要掃,摘花不能齊根摘,花不要了!桌子上的東西把它移到桌子下就不管了,等吃完飯又把它拿上去嗎?拿回屋裡去擺在應該擺的地方,燒的柴火要劈的細一點,不然燒不起來,你們,”

最後兩字出口,又沒了下文,道出了掩蓋在未出口無窮盡的意味。

鬱青平時寡言少語,鮮少有說這麼多話的時候,雖然說一大篇話,可還是一板一眼,語氣甚少波瀾,但還是能從話裡話外中聽出濃濃的無奈之意。

眾人被她說的一句嘴也不敢還,在原地低著頭,平生第一次生出了自己是個廢物的感覺。

風安兮聽她這絮絮叨叨的語氣倒是笑了,鬱青皺著眉說這不對那也不對的模樣,像極了以前許素在小院裡對她和風尚的喋喋不休,想起往事,風安兮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因此膽大包天在這個嚴肅的時間輕輕出聲,柔柔的嗓音在山中迴響,伴著帶著花香的微風吹進人的心間裡:“青娘,我們錯了,以後聽你的。”

落雁與也打蛇棍上:“就是,青娘,他們笨手笨腳的,彆氣。”

鬱青似有若無往落雁與手中長長的花枝看了一眼,轉身回廚房繼續做菜看起來像是不生氣了。

風安兮落雁與對視一眼笑笑,眾人老老實實的按鬱青的話去做了,平時溫吞吞不聲不響的姑娘站在廚房門口面色嚴肅的說話還真的有一股讓他們不看對抗的氣勢,其實是人家說的對自己不佔理的這個原因只是小半。

風安兮靠在樹下,笑鬧了這麼久也有些累了,懶懶的也沒有動手的心思,招手讓到處摘果子的蘇知眠過來,在她的小籃子裡拿了幾顆枇杷,剝開皮放進嘴裡,看著眼前搖曳的小花發呆。

蘇知眠看著她,猶豫了半晌:“岸溪姐姐,鬱青姐姐說要吃飯了果子不能吃多了!”

風安兮笑笑:“沒事,我就吃幾個,還吃得下飯。”

“好吧!那我又去摘了。”

“去吧。”風安兮點頭,又低下頭繼續看小白花,看了一會移了一個位置去看牆邊一片長勢喜人,綠油油的,迎風擺動的,小蔥苗。

看著看著就目光迷離,好似在看蔥苗,又好像透過蔥苗穿過虛無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一不小心,風安兮便入了迷。

直到輕緩的腳步聲響起,一道白袍紗衣的下襬停在她身邊,她才回過神來。

風安兮抬眼看去,蘇白一襲白衣,卓然而立,衣襟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