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霞鎮,人煙稀少,遍地荒蕪,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整個小鎮彷彿都籠著一層灰濛濛的光。

落雁與看著田地裡寸草不生的景象,眯起眼睛:“這個我想的不一樣。”

風安兮:“你想的是什麼?”

“我想的白霞鎮應該是風景秀麗,景色宜人的小城,不是這像是鬧饑荒死氣沉沉的模樣。”

“呃,”風安兮提醒:“那也是你的想象,和現實不一樣。”

“不,”落雁與抬頭:“我爹說我娘是一個輕靈婉素的姑娘,這裡的風貌養不出來這樣的姑娘。”

“那是,”蕭離塵難得的附和落雁與的話:“這裡能養活人就已經是難得,到這鎮上來,每個人都是面黃肌瘦的,沒有一個身上有幾兩肉的。”

落雁與看著他,嘴角微微下撇,剛剛好露出一絲鄙視:“到鎮上來你遇上了幾個人?”

好像就剛才的三個,蕭離塵衣襟瀟灑的站在原地,故作冷漠神秘的不說話,蘇知眠很善解人意的插話:“我們只遇上了剛才的祖孫倆和那個老奶奶啊!”

“是呢,”這兩個說的又矯情又欠打,落雁與看了一眼蕭離塵,聲音七拐八繞的:“就遇上三個人!那麼多呢?”

蕭離塵心頭很氣,氣得想把落雁與打一頓,可他又不能把她打一頓,只能狠狠的瞪她一眼生悶氣:“你這脾氣也就只有我們能受得了,日後你夫婿可怎麼辦?你看看眠眠和蘇白的新媳婦兒,人家怎麼就不像你這樣嘴上不饒人!”

說這話的蕭離塵在以後的日子裡對今天他所說的話做出了深刻的檢討,什麼不像落雁與這樣嘴上不饒人,那是風安兮不想擠兌她,等幾人混熟了,蕭離塵的日子,那是整天在憂鬱中度過的。

顧靈均帶著笑看著吵嘴的二人:“別吵,說正事,你們看著土地,明明土質細膩,也不是大幹大澇的情景,為什麼半顆莊稼也沒種?”

落雁與也看到了這一點:“對,沒有莊稼也就算了,一根雜草也沒有,這就奇怪了。”

蘇知眠茫然抬頭:“為什麼?”

什麼叫沒有雜草就奇怪了。

風安兮笑了,給她解釋:“地裡不就是用來種莊稼的!沒有糧食的地哪能不長草?白霞鎮上的人莊稼不種都要給地裡除草,沒有道理。”

落雁與捧著臉,眯著眼叫道:“哇,妖精你好聰明!”

風安兮故作謙虛的搖頭,制止了這樣盲目崇拜的行為:“低調,低調,才疏學淺,不足為奇。”

蘇知眠也抬頭:“岸溪姐姐怎樣都是最厲害的。”

蕭離塵不滿,這是什麼諂媚的態度。

這幾人打打鬧鬧,還是有人做正事的,蘇白走到地裡從懷裡拿出個小瓷瓶裝了一瓶黑色的土壤拿在手中,回到眾人身邊。

看著蘇白的動作,蕭離塵問:“怎麼,這土有問題?”

蘇白點頭:“十之八九,我覺得是它有古怪。”

“回去讓人檢查一番就是,”蕭離塵轉頭看到蘇知眠不解的神情,笑著道:“眠眠是不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土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