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列躲過這一劫,竄到了崖頂,再次掠向佛珠,但這時那無頭佛手卻一掌又遮蓋而下,羅列瞅準機會拼盡全力如箭一般從大佛手的指縫中沖出,終於拿到了佛珠。

在這一瞬間,羅列感受到的並不是自己的靈魂回來了,而是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來不及去體會這種感覺,已經深陷萬劫不複之地。

砰!

佛手正中他前胸,羅列整個人骨斷筋折,血像噴泉一樣灑了出去,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和寂靜,這種感覺讓他離死亡越來越近。

那無頭的佛陀一掌收回,他墜落在大佛的手裡,然而他現在渾身無力什麼都想不到了,他只感覺這無頭的佛陀似乎並不是被人操控,而是實實在在的生命,這只握住他的手是有溫度的。

他們的頭顱是被生生斬下來的!

是誰能斬落他們的頭顱?

他們現在是死的還是活的?

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羅列頭腦一片空虛,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放佛看到了這無頭佛的內心,他們的心髒在跳動,他們的血液在流淌。

他們竟然也是血肉之軀,是可以殺死的!

周圍的一切迅速寂靜下來,那佛陀正準備捏碎了羅列,忽然,從空中掠出三個人影,只見一個渾身罩在鬥篷中的瘦子渾身布滿雷紋,手擎著一杆大旗,迎風一招,雷罰滾滾而下,這佛陀被阻了一阻,憤怒得抬手推了出去。

陰雷鬼迅速後退,秦逸忽然出現,手中的孔雀羽嗖的一聲發出,從佛陀手中鑽了進去,那佛陀又被阻了阻,羅列從他的手中跌落,褚雲開將羅列界在手中,抬手將琉璃禪院釋放出來,迎風放大如山嶽般鎮壓下來。

那佛陀見琉璃禪院,竟然開始後退,天空中的佛陀也已經來到,共同抗擊琉璃禪院。

其中一個被禪院鎮壓的趴了下來,龐大的身軀壓死了無數邪靈,褚雲開撤到一旁,琉璃禪院轟擊過去,但這其餘的斷頭佛陀連番轟擊,褚雲開七孔流血,搖搖欲墜。

陰雷鬼本來已經重傷,但他依然在佛陀的大手之間召喚雷罰,將其中兩個佛陀引了過去,一直追殺他到山間。

陰雷鬼也被震得內傷發作,他振奮精神,將大旗放到遮天蔽日的程度,那些佛陀被籠罩而下,無數法印沖出,陰雷鬼吐血萎靡,墜落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白衣人瞪大了眼睛,仇恨地喝道:“陰雷鬼,還我家人命來!”

這人的出現只有秦逸注意到了,他並不知道這白衣人就是曾經被陰雷鬼屠殺了全家的那個男子,他手中也持著一顆神珠,發出神光擊殺陰雷鬼。

陰雷鬼完全失去抵抗,只能等死,但陰雷鬼卻露出了笑容,他微笑,笑得很真誠,也很悽涼。

彷彿是這天地的悲,彷彿是人間的悲。

秦逸在心中感嘆,揮手間將孔雀羽打了出去,神光劃破天際,擊在神光之上,陰雷鬼落在了樹叢中,逃過一死,那白衣人怒喝:“誰!”

沒有人回答,因為能回答他的人只有秦逸,而秦逸已經被大佛手拍得幾乎喪命,那孔雀羽將佛陀打得退後,秦逸也在生死之間走了一圈。

現在他們在之前開始生龍活虎的開著玩笑,現在卻掙紮在死亡的籠罩下,羅列虛弱得撐著地面,那佛陀再次殺來。

就在這危急關頭,鐵甲巨靈沖了過來,手中金剛杵砸了過來,一位佛陀被崩的連連退後,那巨靈跳起,他雖然夠大,但在這巨大的佛陀面前也不過是頑童般的存在,金剛杵連連轟去,鬼靈子將羅列三人救起扔到了血刀僧旁邊。

血刀僧揮舞血刀,雙手按住,一聲渾厚的鐘聲瞬間蕩開,那佛陀和鬼靈子大戰,被鐘聲轟在了後背,忽然開裂,暗紅色的光如同開裂幹旱的大地紋路。

血刀僧拼盡全力,血刀在他手中堪比大禪一擊,斷頭的佛陀被一刀劈成了兩半,鬼靈子顯然也驚詫這一擊,他迅速退了過來。

這佛陀本不可戰勝,血刀僧喘息著,嘴角滲出獻血:“再不走,全都他媽的玩完!”

秦逸道:“快通知這些人撤吧,咱們帶路,那被打碎的經壇深處,有一個入口通向別的空間,正是逃出去的出路。”

血刀僧一臉不信的樣子:“你們去過了?”

轉念一想,若不是去了那裡,秦逸哪來的那根孔雀羽,褚雲開又哪來的琉璃禪院?

“好!能走趕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