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予咂巴咂巴嘴,重嘆一口氣:“小丫頭,心黑啊!”

方覺淺微微沉了目光,唇角處也彎了個略顯殘忍的弧度:“之前一直都是我們掌握主動權,主動出擊,但最近我們被壓著打了太久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喜歡由我來掌控局面,殷安也好,越歌也罷,她們既然主動招惹了我,摻和進這趟渾水,就要做好……被我反殺的準備。”

王家父子好一晌沒說話,只靜靜地望著方覺淺,似是想透過她小小的身軀,甚至仍有些稚嫩的臉龐,看出這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孩子內心,有著何等恐怖的盤算和力量。

過了許久,王松予拍了拍王輕候的肩,怒其不爭地嘆:“瞧瞧人家,再瞧瞧你,你這點兒出息!”

“我出息大著呢,我能把她拿下就是最大的出息!”王輕候沒好氣道。

神殿裡的虛穀神使格外惆悵,惆悵得今日連晚飯都沒吃,他就望著這天上的星啊水中月的,嘆了又嘆,嘆得氣都要斷。

本以為方覺淺這一出清陵城反逼,已是足夠讓他頭疼的了,沒成想半路殺出來的越歌,更加亂上添亂。

他深深懷疑宮中那位長公主殿下當初腦子裡一定是塞了某個排洩物,才想出來了要逼迫方覺淺成為王族中人,以維持殷朝對神殿的掌控權這種爛到讓人髮指的招數。

講道理,殷安當初想的這個招數,那是真不爛,甚至可以稱一聲高妙。

唯獨不怎麼討巧的地方在於,她的對手是方覺淺。

如果把方覺淺比作一個還未甦醒的怪獸,那此刻的她不過是尋回了沉睡中的智慧和力量的三分之一,當她徹底甦醒過來,像殷安這樣的對手,她是真的可以一個打十個的。

虛谷現在非常煩心,在他長達數十年的神殿生涯中,他從未遇上過如此棘手的麻煩,怎麼著,都是死路。

首先,肯定是不能看著越城吞下清陵城的——如今清陵城不受殷朝和神殿控制,那麼越城就是百分百受控的麼?

天真!

有越歌這位妖后在,越城如今早就有了自立為王的資本,就看越歌想什麼時候搞事情了。

那將意味著,整個須彌大陸的北疆,盡落越歌之手,而越歌跟神殿的舊仇新怨數不勝數,神殿與殷朝將俱失北域,她今日突然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圖的就這個。

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災難。

王后越歌,一個又聰明又美麗的女人,還手握了大權,真是可怕極了。

那麼,方覺淺就不可怕了嗎?

更可怕。

她看出了越歌的打算,幾乎是在越歌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就想出了應對之法。

她乾脆順著越歌的計劃走,逼得神殿更加無路可走,她還拒絕了虛谷的求和,她就是要看著神殿與殷朝陷入更大的泥潭,等到這兩方都無力自救的時候,再出手,收尾,得到更多的利益果實。

虛谷頭疼,頭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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