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發生了呢?”方覺淺還是看著手上的戒環,就好似那戒環比虛谷說的東西有意思多了一般。

虛谷勻勻氣,平聲靜氣:“覺淺神使不知原因嗎?”

“你不說我如何知道?”她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神殿耗到底了。

“按著計劃,清陵候孟書君該是派兵相助,這也是神殿與殷朝一直以來的合作和默契,但不知為何,清陵城孟候怠於出擊,不予支援,獨落得若愚神使率神殿眾人苦苦支撐。”虛穀道。

方覺淺聽了,扯了扯唇角,似笑似嘲:“此事虛穀神使不該問殷安大祭司麼?她既是神殿大祭司,又是朝中長公主,清陵候為何不肯出兵之事,當是由她給你個解釋才對呀,為何問我?”

殷安抬起臉,望向方覺淺:“朝中並未下旨,令清陵城不予出兵。”

“那就奇了怪了,莫不是有人假傳諭旨?”方覺淺看也沒看殷安。

“為何覺淺神使不說,莫不是有人有意謀反?”還是太年輕啊殷安大祭司,沉不住氣。

“那便是有人謀反吧,大祭司這說的是誰呢?清陵候嗎?那你去派兵鎮壓呀。”方覺淺失笑出聲。

“你!”殷安氣極,她要是能派兵去鎮壓,還用得著在這裡跟方覺淺費口舌嗎?

“覺淺神使!”虛谷打斷殷安的話,恭敬地對方覺淺道:“覺淺神使,巫族之野蠻殘暴,覺淺神使你未見識過,便不知其狠毒,若讓此等勢力擴張,於殷朝也好,於神殿也罷,甚至於天下而言,都是一場災難。”

“巫族之殘暴我也略有耳聞,倒也並不是全不知情,只不過虛穀神使與我說這些有何用呢?”方覺淺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虛谷那張滿是皺紋和老人斑的蒼老面龐:“難道你是在認為,我有能力可以平定巫族?”

眼見這對話是聊不下去了,方覺淺打定了主意一問三不知,怎麼著都不肯承認在清陵城的事,就是她搞的鬼,神殿便也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突破口,更不要說拿到實據。

這般尷尬的情況下,必須有一個人挑破這層人人心知肚明的窗戶紙,開啟天窗讓所有人都說亮話。

方覺淺不急,這場窗戶紙她沒興趣挑開,這會兒難受的人是他們呢。

清陵城的發生的事之所以讓他們這般著急,隆重,嚴肅,其實再好理解不過,這證明了一件事,證明了,清陵城已不在殷朝和神殿的掌控範圍之內,掌握在誰手裡不好,但總歸是與王輕候方覺淺兩人脫不了關係。

這危害的,可就不僅僅只是神殿了,還有殷朝。

設想一下,在大陸的北端,不止有一個實力底蘊不知幾深的巫族,還有清陵城這樣一個叛逆之臣,手握著廣闊疆域,在其下還有無數的小諸候封地,他們對殷朝充滿了憎恨與不滿,鬧不準還想來個自立為王。

同時神殿還不能在此地給予他們幫助,因為他們自己也被巫族牽絆住了,難以騰出手腳給殷朝一臂之力。

這對如今的殷朝來說,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岌岌可危的殷朝,可經不起這樣的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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