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王候將相脖下線(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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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王候將相脖下線
常有人說,我們不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我們可以選擇自己過什麼樣的生活,依我說,我們還可以選擇讓自己如何死去。
沉默無聲如積灰吹散在風裡,是一種死法,轟動如石破驚天炸響天地間,也是一種死法。
大多數人的死去,都是前者,是寂靜的,是無足輕重的,是死了便死了,親朋好友淚幾滴,黃土薄掩三尺下,草草幾十年,也就這般了,似水消失在水中間。
想要死得驚天動地,被世人仰望,被萬世傳頌,被人間知曉,總是不易,那大都是英雄的死法。
死亡是一個句點,是一段漫長旅途的結束。
他以極為公平的姿態,永遠的凌駕在生命之上,世間生靈,皆難逃一死。
此刻的王松予躺在這裡,跟臺下那三千奴隸並無二處,說來說去,都不過是一個死人,一具屍體。
死亡終於剝奪了世俗賦予人們的地位,名聲,野心,成就等等一切外在物,將生命的本質完整的展現出來。
方覺淺抱著王松予倒下的身體,不再高喊也不再喧鬧,外面的一切聲音都似不再存在,她望著王輕候似瘋了般推開人群疾奔而來,也望著旁觀者或帶著憐憫或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站立在側。
空氣裡瀰漫著的血腥味刺鼻難聞,她很少像此時這樣厭惡鮮血的味道,覺得那是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汙穢氣息。
“爹!”
王輕候眼中滿是淚,從方覺淺懷中奪過王松予,緊緊地摟在懷中,聲音發緊發顫地一聲聲呼喊:“老爹你怎麼了!”
“輕點,疼死你爹了。”王松予一邊吐著血,一邊罵著他兒子:“叫你遇事要沉著,不可毛毛燥燥,老是不聽。”
“爹你別說話,我帶你去看大夫!”王輕候都未察覺他臉上盡是淚痕,倔著眼神像是死撐著不肯接受眼前現實一般,就要背起王松予離開。
王松予無力地手指按住王輕候的動作,輕輕搖頭:“別折騰這些沒用的了,聽為父說幾句話。”
“您說,兒子都聽著,兒子聽著。”
“你大哥德智兼備,有勇有謀,朔方城交給他,我很放心,你當好好輔佐於他。”
“是,兒子記下了。”
“江公一身絕智,天下僅有一人是他對手,所以,在你無法打敗江公之前,不可輕易對神樞發難。”
“是。”
“南方數百諸候其心各異,為父在世之時,方能鎮住他等,為父此去,怕是他等有不軌之心,那塊地方是咱們父子上場,一塊兒打下的,你去接手,不可有騷亂之像,否則便是前功盡棄。”
“嗯,好的,我知道了。”
“北方棋子你已落下,不可斷了關係,孟家那兒子心性歹毒,你要當心,越城那老不死的是個睿智之人,不可強取,只能緩圖,至於那巫族……你怕是要借一借方丫頭的力量,才有勝算。”
“好,兒子記著了。”
“記著就好,為父此去,你還有數十年光陰,彆著急,慢慢來,你心有大志也要慢慢圖,急了,是要亂了自己陣腳的,懂嗎?”
“嗯!”
“丫頭……”王松予抬了抬手指,叫來方覺淺。
方覺淺連忙握住他的手,“我在的,老爺子我在的!”
“聽老么說你無親無故,盼著有個親人,叫聲爹來聽聽?”
……
“爹。”方覺淺聲音哽咽,緊緊握住他寬大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