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輕候喉結處一滾,嚥下恨,湊近了越歌,伸出雙手將她拉得近些,近得幾乎要靠在自己身上,手指溫柔地拂開了越歌耳邊垂落的發,捧著她的臉,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如情話——

“美麗的王后啊你聽著,是這樣的,今日阿淺若死,我,王輕候,指天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拼盡此生,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越清古,親手殺了他,砍下他的頭,剝掉他的皮,拆碎他的骨,放幹他的血,一點一滴,碾成粉末,再放進你的手心裡,問問你,歡喜不歡喜。”

越歌臉色一變,身子都僵硬,推開王輕候,冷色道:“此事與他何干!”

“世上沒有無辜之人,把我逼急了,天下人,都能死,都當死,都該死!”

不要懷疑王輕候做不出這樣的事,他的心不是肉做,是鐵水澆的刀子,是黃沙鋪的荒原,若有人膽敢取走這片荒原上他唯一的綠洲,他還真不介意毀天滅地。

正巧王后是個變態,變態便最是理解另一個變態了,她清楚,王輕候不是在說笑,也不是在放狠話,今日自己若真是要獨獨殺死方覺淺,王輕候下一刻所有的計劃,怕是都要圍繞越清古了。

就王輕候與越清古的腦子謀略和武功高下來說,一百個越清古都不夠王輕候殺的。

越歌取了腰牌,扔給王輕候,叫來盧辭,著盧辭與他同去,將關押在摘星樓下方木牢裡的朔方城人領出來。

王輕候退後兩步,舉手行禮,看似恭敬,其實他遠遠碾壓著王后的氣勢:“多謝王后。”

“王輕候,我幫你不代表我信任你,只不過在此事上這樣做,我們雙方都有利,你若敢有其他想法,這殷朝反正不是我的,我拿著他毀掉你們朔方城,也是易事。”

越歌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她被王輕候這條毒蛇咬了不知多少次了,可每次到最後,她又不得不與王輕候聯手,答應他的要求,否則她自己就要被摔下深淵。

這樣算來,王輕候還真是救過她不少次,而且也並不全是不得已而為之地救她。

有越歌在,這殷朝,就好不了。

挺好的,王輕候沒想過要殷朝好。

王輕候沒跟她多話,只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與盧辭一同離開鳳宮。

他已在這裡耽誤了太多時間,太多太多,外面只怕是又發生了不少事情,他的心已快要被絞成麻花般,連步子都兩步並作一步,走得腳不沾地,飛快飛快。

“盧辭,拿著我的玉令去找人,他們會相信你,跟你走的,直接帶去祭神臺!”出了宮的王輕候鐵青著臉色,翻身上馬扔了一塊玉牌給盧辭,一句多話也沒有,直奔祭神臺。

“公子!”盧辭追了幾步,不敢大聲又忍不住想叮囑:“公子當心啊!”

“無妨,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掀起多高的浪,老子全給他拍死在浪頭上!”王輕候是真急了,什麼話都往飆,一夾馬肚子,便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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