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也是義父收養的孤兒嗎?”四歲的方覺淺帶著警惕和戒備,瞪著抉月,像所有的小孩子那樣,生怕有另一人搶走她的義父。

“我叫抉月,不是神樞尊者收養之人,是他的信徒。”

“信徒是什麼?”

“信徒便是,忠心於他之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星伶,我是他的女兒,你是義父的信徒,那就是我的朋友啦,我以後叫你月哥哥吧?”

“好啊,那我以後叫你……阿伶,好不好?”

“嗯!”

……

“阿伶,今日是你生辰,我帶了些葡萄種子過來,種在你窗下,等以後葡萄藤長出來,就給你在葡萄架下扎個鞦韆。”

“那等到葡萄結好的時候,我就嫁給月哥哥,坐在鞦韆上嫁給月哥哥!”

“你知道什麼是婚嫁嗎?”抉月忍俊不禁,捏了捏她臉頰。

“知道啊!唔……就像,月哥哥你跟我講的那些故事裡的小人兒一樣,他們一起長大,長大以後,他們就在成親啦!”

“好,那我等阿伶長大。”

……

“月哥哥,你是從哪裡來的呀,為什麼不跟我和義父一起住在這裡呢?”

“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叫朔方城,那裡有一戶人家對我很好。我在外面有許多的事要做,所以不能時時陪著阿伶,阿伶別怪我,好嗎?”

“當然不怪了,義父總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月哥哥你一定是一個有大抱負的人,對吧?”

“對,月哥哥的確有大抱負,此生最大的抱負,是希望能守得阿伶一生無憂,百歲太平。”

……

“利器難成,當年凝寒尋暖雙劍是有知閒助我方能奪天地造化煉製,如今這對兵器,卻難尋天火雪水,不能淬制。”

“聽聞活人之血可煉神兵,尊者,既然這對兵器是為阿伶而造,我想試試。”

“抉月,你可知生血煉兵,乃是人間至兇之器?”

“鐵器無辜,唯擁者所控而已,阿伶天性純真善良,豈會行兇?尊者,請許抉月一試。”

“此對雙刀剔透似玉,卻以你活血而成,至善也至惡,不若,取名玉梟,你拿去給伶兒吧。”

……

“阿伶,你本是一縷殘魂,根本難抵封痕之苦,放棄吧,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好嗎?”

“月哥哥,此事與你無關,我要看一看,義父騙了我多少,神殿又到底是什麼樣子,那個紅塵究竟是清明還是渾濁,王蓬絮的話是真還是假,我一定要親眼看個明白徹底!”

“阿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