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如今莫非是連本侯家事也要干涉了?”王啟堯微微斂目。

“不敢,只是越公子乃是老朽留下的貴客,他來向老朽求情,請侯爺高抬貴手饒李小姐一命,老朽自不能不來。”江公也是無奈,何曾料過會出這麼一道亂子?“江公你莫非不知,我打小就溺愛老么,由不得任何人在我尚還在世之時,對他不利?”王啟堯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江公於王家的意義的確不一般,可以說,沒有江公,就沒有如今的朔方城,沒有如今的

王家三子,但是,這不代表王啟堯是一個事事聽從江公的人。

他有他自己的決定,也有自己的演算法,在有一些事情上,他不會因誰而退讓半分。

江公看著王啟堯,只是笑笑,他何嘗不知王家這老大心志堅定不輸老三?何嘗不知王啟堯這仁慈之主的心性下還有著六親不認的堅韌狠毒?

他沒想過今日真能勸動王啟堯,他只是要借今日的事,來探一探王啟堯的底。

所以,江公緩聲道:“侯爺,老朽想問您一個問題。”

“江公但問無妨。”

“河間城之變,侯爺可是已然得知?”江公指的是,張恪佔據了河間城的主導權,季婉晴已然失去了爭奪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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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啟堯神色不變,淡然道:“不論河間城最終落入誰手裡,都是王家的,這並不重要。”“這很重要,我相信侯爺是聰明人,明白就算有些事此時掩得過,日後也總有爆發之時。”江公沉聲:“老朽所圖,不在一城一池,河間城丟了亦無所謂,若侯爺不具野心,不圖天下,世間必然大亂,您當知

老朽絕不虛言。”

“今日侯爺要殺這位李小姐,殺了便是,本就是無足輕重之人,但從今日起,侯爺您大概可以開始好好想一想,該想的問題了。”

王啟堯眉眼凌厲,語氣森寒:“外人還不敢對我王家如何之時,江公您倒是提前來挑拔了?”“是挑拔還是勸侯爺正視,侯爺您心知肚明,不過不願面對罷了。老朽言盡於此,李小姐的命您儘可取去,越公子那裡我自會替你圓話,但是侯爺,越清古不是李憐南,若他有意料之外的舉動,侯爺也當收

收您的殺氣,有些人,不可殺。”

江公說罷,便真的欠了欠身子告退,沒再多講一句。

但無疑,這番話讓王啟堯始終有些逃避的心理清醒了些,如江公所言,有些事,是必須要正視著的,逃不掉的。

他不由得抬眼望了望外邊,像是看著他的三弟一樣,他什麼都可以讓給王輕候,他所有的爛攤子都可以替王輕侯收拾,但的的確確有些東西,很難說,他也能大方贈予。

“命運的玩笑”這五個字是很殘酷的,你以為這是上天派給你的考驗,練你筋骨鍛你心志,其實,它只是跟你鬧著玩兒。

就像在這一個晚上,在王啟堯還在思索著江公的話之時,急報突然就從前線傳來,尖厲地劃破了這個夜晚圓滿的月。殷安大軍壓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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