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抉月,你當靜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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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抉月,你當靜心
她今天穿了一身水藍底子起白花的長裙,不好看,不適合她,水藍的顏色太輕太飄,白花也毫無特色,裙子的制式也有些舊了,鳳台城裡早就出了許多新花式,她還在穿舊衣裳,小公子對她這些事未免也太不上心了些。
不過她看上去氣色不錯,雖然蝕魂蟻會讓她很難過,但是暖骨釀可以減輕一些她的痛楚,讓她沒好麼難受,就是很難根斷,但總歸是能想出辦法的,她那麼堅強,肯定能等到。
應生大概是為了給小公子在她那裡賺多點好印象,勤快得不得了,大早上就起來熬大骨湯,熬得汁白湯香,若是他再放兩段蘿蔔進去就好了,味道會更加甜美,也更為溫補。
她喝完湯,伸了個懶腰,提起玉梟出來院子裡練功,不論寒暑晴雨,她總是不曾落下過一日。都說她天賦異稟,僅僅用天賦異稟四個字,便抹去了她數年來如一日的勤練苦學。
地上的積雪迎著玉梟藍光綻然而起,她身姿如驚鴻,挾著一身的凜冽,像是自天山上走下來的雪仙,高冷清貴得不可一世。
“公子。”一個聲音打斷了他久久地凝望,他似大夢初醒般顫了下身軀,溫柔的笑容都凝在了唇畔眼角,抬抬眉眼,他復笑道:“櫻寺。”
“公子你在這兒站了一宿了,這會兒天都亮了,您也該去睡會兒了。”櫻寺的內心嘆過無數次氣,嘆得多了,也就是罷了。
自家公子是個死心眼兒的,他又能怎麼辦呢?
“嗯,今日的鳳台城,可有信來?”
“並無新花樣,但是依著日子,公子今日該啟程回去了。”
“知道了,退下吧。”
“公子還不回去麼?這麼大的雪,您站在這兒一站就是一天一夜,很容易受寒的。”
“沒關係,就算受了寒,我也有的是時間,慢慢調養。”但是眼前的人,看一眼就少一眼,誰又知道,下一次相見是何年何月?
“公子你何不去見她!”櫻寺終於說出了心裡話,他不明白,堂堂鳳台城的抉月公子要見一個人,誰敢不給面?便是殷王,便是神使,便是巫族的族長,王家的江公,誰敢避而不見?
哪怕他要見的是方覺淺又如何?
何至於如樁大樹般地站在此處一動不動,只敢遠看不能親近?
何至於肩頭落滿大雪如擔著整個冬天,都不敢往前一步道一聲近來可好?
何至於眉宇哀思結成密集地網,將往日那個溫柔平和的公子圈成了一副石像?
聽得出櫻寺語氣裡的憤憤不平,抉月只得轉頭看他,笑得溫和:“是我不去見她,原因在我,你何苦語氣裡盡是對她的怨念?她又沒做什麼,更沒做錯什麼。”
“公子你!”
“你回去準備行李吧,稍晚些,我們就啟程回鳳台,想來那裡,也頗有舊友,等侯多時。”抉月撣去櫻寺髮間的殘雪,只是清清淡淡三兩言,櫻寺便什麼都不能再多說,除了望著抉月的眼色無奈而悲傷外,也只能點點頭,應聲是。
她練完了功,漫天的飛雪歸於平靜,緩緩地落回地面,玉梟挾藍光入鞘,姿態颯爽。
王輕侯撇著大長腿在旁邊的椅子等了好久,等到她一收起玉梟就黏上去,拉著她雙手像是要帶她去什麼有趣的地方,臉上滿滿都是興奮和雀躍。
於是抉月低了低頭,不忍多看。
“你是不願意看著她死去的,為何不替她解了蝕魂蟻的蠱,只以暖骨釀緩和,平白讓她受盡磨難?”過了許久,抉月才低聲問。
樹梢上一角白袍,聲音溫雅清正:“我何止能解蝕魂蟻,封痕也能解,我照樣沒有去幫她,不是嗎?”
“我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