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時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焦急地坐在床榻上,捧著方覺淺的小臉:“阿淺,阿淺呀,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方覺淺抬著沉重的眼皮,勉力撐了個笑容:“就是沒睡好,別聽嚴曲嚇人。”

“我沒有,族長,你這……”

“嚴曲,辛苦你跟你父親說一聲,明天我就帶鬼兵走,麻煩他把人數點出來。”

“族長……”嚴曲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方覺淺這是要支開她,但見她不想說的樣子,也不能再多講什麼,只好扁扁嘴:“那好吧,族長您好好休息,我去熬一副溫補的藥給你。”

“麻煩了。”

“族長你總是跟我們這麼見外,又不是外人,哪裡麻煩呀。”嚴曲嘆聲苦笑了下,誰才不是族長的外人呢?她好像,生怕麻煩身邊任何人的樣子。

花漫時陪了方覺淺許久,其實她看出來了,打從方覺淺醒過來之後,其實臉色一直沒有好轉,身子也一日比一日的消瘦下去,明明吃的喝的都是溫補之物,卻不見有半點起色。

也問過她幾次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但方覺淺都說是睡得不太好,沒有哪裡不適的。

花漫時只以為,小公子那混帳王八蛋傷了阿淺的心,她睡不好也是意料之中,但今日這突然暈倒又要怎麼解釋?

她的阿淺,怎麼這麼可憐?

花漫時擔心她哪裡不舒服叫不人手,脫了鞋襪上了床,鑽進被子裡摟著她的肩膀:“阿淺,不管怎麼樣,你看,我們都很擔心你對不對?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因為一點情事就死去活來的人,誰離了誰還活不下去呀,是吧?我們阿淺這麼好,長得漂亮,武功又高,還聰明絕頂,不說遠的,抉月公子和越公子這不就巴巴兒地等著你喜歡嗎?小公子算得了什麼呀?雖然我是王家的人,但我一點也不覺得小公子配得上你,不論是抉月公子還是越公子,都比咱小公子強多了。你忘了嗎?因為他,你都差點死過好幾回了。禁宮裡頭你殺進去救他,神息之地你也闖出了鬼門關,更不要提一次次地上戰場,受了那麼多委屈,還被朔方城那群沒良心的趕出來。他為你跪那九萬步,又算得了什麼?阿淺,你要快點好起來,別讓我一直揪著心,好不好?”

她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靠在方覺淺的肩頭上,淚水都沾溼了方覺淺的睡衣。

她是真的擔心啊,擔心阿淺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才好?

方覺淺反手揉了揉花漫時的頭髮,低頭看著她淚水漣漣的樣子,笑道:“你這麼擔心,要不我把你娶了吧?你就安心了。”

“跟說正經事呢,少胡鬧!”花漫時讓她的話逗得破涕為笑,又挪了挪身子,白麵餈粑般軟綿綿的身子黏乎在方覺淺身上,“那你也得好起來娶我呀,我才不要一個病怏怏的藥罐子。”

“呀,這是嫌棄我啦?”

“誰捨得嫌棄你呀,我們阿淺就算是藥罐子,也是最好看最貼心最招人疼的藥罐子。”

……

王輕侯躺在屋頂上,聽著嚴曲的話,翹著個二郎腿晃晃悠悠,還真是多日未進食,這才暈倒的嗎?

他想起了在花園裡看到方覺淺吐的那一幕,難受的樣子好像是吃了什麼砒霜毒藥似的。

但想著想著,他又煩躁地坐起來,餓死了最好,正好省了他的力氣,想那麼多做什麼?

他剛準備走,又聽到方覺淺跟花漫時那番娶啊嫁啊嫌棄不嫌棄的話,莫名其妙地就氣得搓了個雪球往遠處砸過去。

要不要臉!

兩黃花大閨女,一天到晚儘想這些齷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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