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這神態,這語氣,他們並不陌生,因為往日裡,王輕侯就是這樣說話的,這樣的恣意,風流,還有些嬌縱。

但是他們又覺得無比陌生。

這是王輕侯嗎?

是他說的話嗎?

他在說什麼,他自己知道嗎?

花漫時臉上的神色終於崩潰,牙關都打顫,四下張望,搶了一把嚴曲腰間的彎刀,抽出來猛地往王輕侯刺去。

“花漫時?”王輕侯聲音不大,只沉悶地喊了一聲,架住了花漫時的手。

以前,只要他這般說話的時候,下人們都知道這是他心情不好,容不得半點調笑和不敬,所有的人最好有多遠滾多遠,花漫時也是,只要一看到小公子這個表情,就會立刻站在一邊,恭敬有加,不敢造次。

但這一次,花漫時卻像是瘋了一般,揮著刀子一次又一次地往王輕侯捅去,流著眼淚,厲聲喊著:“王輕侯你這個畜生,畜生!”

王輕侯抬起一掌,將花漫時擊飛出去:“活膩了?”

應生見狀連忙跑過去扶起花漫時,震驚不解地看著他的小公子,恐懼地問道,“小公子,你怎麼了啊?你別嚇我!”

王輕侯皺眉看了他們一眼,像是不解今日這些人是不是有病,不耐地擺擺手:“一個個兒的,平日裡是不是對你們太好,尊卑不分了?全給我滾!”

“她在哪裡?”花漫時忍著鑽心的疼,她不知道小公子跟阿淺之間到底怎麼了,但看樣子,小公子是真的,對阿淺動了手。

她不想問發生了什麼,她只想知道,阿淺現在怎麼樣,是不是真的……死了……

“怎麼,你要給她斂屍?”王輕侯漫不經心地說。

“王輕侯我只問最後一次,她在哪裡。”

花漫時的指甲都要掐進肉裡,淚水包裹著的全是恨意。

“神山,既然你要去,我貼身的匕首落在那裡了,給我帶回來。”

花漫時聽罷二話不說,立刻起身騎了馬往神山趕去。

王輕侯打了個哈欠,皺眉不滿地看著怔在當場的應生:“幹嘛呢,給爺燒水,爺乏了。”

“小公子……”應生驚恐地看著王輕侯。

“你見鬼啦?誰欺負你了?”王輕侯笑著伸手,想以前那樣要拍拍應生的腦袋。

應生猛地躲開,臉上眼中全是害怕與恐懼。

“應生?”王輕侯不滿地皺眉。

“我……小的這就下去給小公子燒水,小公子稍侯。”應生看著王輕侯,倒退著出去,像是嚇極了般。

“古古怪怪的。”王輕侯嘟囔一聲,“又在花漫時那兒受氣了不成?”

然後他轉頭看了一眼屋裡僅剩的一個嚴曲,沒興趣跟她搭話,打著呵欠回房休息去了。

嚴曲卻像是青天白日裡活見了鬼一般,逃命似地逃出了這間屋子,一直跑出去好遠,才捂著胸口氣喘吁吁。

剛剛一切肯定是假的,不可能,全都是幻覺,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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