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在一個人的公平和幾十萬人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之間,哪個重要呢?”

“好吧,我明白了。”嚴曲撅了撅嘴,又說:“那我現在知道了,以後如果我聽到有人說你壞話,我就幫你揍他們!”

“打不過來找我幫忙。”

“好啊!”

大概真的是被保護得很好吧,嚴曲的心性簡單得跟個孩子似的。

其實你看,這就是巫族中人,他們跟外面的人並沒有什麼區別,有好的也有壞的,有複雜的也有天真的,只是外人對其不瞭解,多加妖魔化了。

不過人們也總是習慣對自己未知的領域加以揣測的,有時候是把對方想得過於的好,有時候是把他們想得過份的壞,後者多一些,因為有一些混帳智者教給人們一句話,未知的,總是恐懼的。

聽說後來她真的跟另一個叫葉洛洛的聖女打了一架,葉洛洛說方覺淺是外人,其心必異,不安好心之類的話,讓嚴曲聽了去,先是跟她講道理講不通,後來便是直接上手,打得兩敗俱傷的。

寧知閒瞅著她兩來氣,直嘆巫族都出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苗子,一個個的都跟智障似的。

嚴曲反駁,她才不是智障,她只是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才不跟葉洛洛似的,不講道理,胡攪蠻纏。

寧知閒讓她的話氣笑了:“你還挺有道理了是吧?有這份閒心你能不能多練練秘術,你要是比葉洛洛強,至於跟她兩敗俱傷的嗎?”

嚴曲在這件事上自知理虧,她躲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於是又是哼哼兩聲,爬下床高高興興地去找方覺淺邀功去了。

後來方覺淺的小跟班又多了一個嚴曲,這可把花漫時氣得不行,花漫時又說她長得不好看,她也學聰明瞭,反口就是“反正比你好看”,氣得花漫時啞口無言……

王輕侯對此事大為驚歎,方覺淺是如何能把一個個情敵都變成知己的?前有張素憶,殷安,如今又有嚴曲,她只差再感化一個季婉晴,就能把情敵集齊了呀!

拉著她就要尋問秘訣,想著要學一學她這博愛的精神,把越清古也變成自己的小跟班。

方覺淺哭笑不得,戳著他額頭讓他少動歪腦筋。

可兩人正笑話間,她戳在王輕侯額頭上的手指突然失去了力氣,一陣劇痛襲來。

痛得她眼前昏花,四腳無力。

“阿淺!”

王輕侯猛地抱住就要倒下的她,翻開她袖子一看,那些被暖骨釀壓制住的蝕魂蟻比先前更為活躍,一條條一道道地彎曲著,在她肌膚上扭來扭去。

她的後背也滾燙灼熱,像是像一塊烙鐵般,那裡是封痕的的位置。

所有隱患最終都會變成明害,而刻意的無視和忘記只會讓這隱患陡然爆發時,變得更為兇猛和難以抵禦。

長久以來的最大隱患,終於在這時候,爆發出了他巨大的威力,像是洪水猛獸一般,直接將方覺淺這樣一個連十幾道刀傷扛下來都硬撐得過去的人,擊倒在地,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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