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生哇哇大哭,哭得可兇可兇,眼淚嘩啦啦地止不住。

王輕侯讓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提著袖子給他,讓他拎著擦鼻涕:“陰豔說你就信啊?”

“陰豔從來不騙我的!”

“那小公子騙過你嗎?”

“騙過!”

……

這天沒法兒聊了。

王輕侯悶了悶,只得道:“好了好了,兩病號沒哭呢,你在這兒嚎什麼喪?我跟阿淺都不會有事的,別瞎想了。”

“小公子你可要好好的,方姑娘也要好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下去吧,我去陪阿淺。”

應生一步三回頭地,抹著眼淚可憐巴巴,像個小媳婦兒似的委屈得不行,滿心滿腸地擔心,但又不知道能做什麼。

王輕侯看著他這模樣沒再說話,只是笑著讓他下去,但內心卻明白,是的,陰豔從不騙人。

她的卦,跟她籃子裡的花兒踩著季節開放一樣,都是該死的準。

前路還有什麼呢?王輕侯從來不對江公或陰豔的預測做任何猜想,上天之意,他不信都不能。

床上的阿淺奄奄一息,她總是受傷,還回回都傷得重,次次都死裡逃生,真不知該說她命大,還是說她命壞。

“我想吃雞蛋麵。”

突然方覺淺細小的聲音傳來。

“你還記著這個啊。”

王輕侯笑了下,他曾跟方覺淺說,臨死的人拼命撐著一口氣不倒下,倔強地要活著,一定是因為有一個他們不能死的理由,一個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他讓方覺淺也找一個。

那時候的方覺淺想了又想,覺得花漫時煮的雞蛋麵是她吃過的全天下最好吃的雞蛋麵,所以她決定,一定不能死,要活著吃到雞蛋麵。

王輕侯給她煮了一碗雞蛋麵,拿勺子一點一點喂著她:“不如,以後把必須活著的理由,換作是我,好不好?”

“不好,你又沒有雞蛋麵好吃。”方覺淺搖頭。

“你吃過啊?”

……

方覺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王輕侯的這個車開得多麼地快……

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看得王輕侯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於是長嘆:“在你心裡,我居然不如一碗雞蛋麵。”

王輕侯故作惋惜地搖頭,喂自己吃了一大口雞蛋,靠著床榻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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