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這才看清來人,我的親孃乖乖,那個在鳳台城裡橫行霸道胡作非為的王后兄長越家小侯爺又回來了!

看來這鳳台城,又沒個安生日子了。

按著越清古的尿性,他回鳳台城之後要去的第一個地方肯定是昭月居,找抉月先喝上三缸再罷休,但他知道情況緊急,也由不得他胡鬧,於是先闖了禁宮,將北境之混亂,王輕侯之野心,一一報之於殷安,以及他的妹妹,越歌。

那日越歌幾乎是雙眼含淚,望著越清古,她的哥哥消瘦了些,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衣衫上也殘留著泥漬,沒有以前那麼風流瀟灑了,但是更添魅力。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聽著越清古說話,好像越清古的聲音於她而言就是最好的天籟,他的身影就是人間最大的山嶽,那種久別重逢後的喜悅足以沖淡越歌對北境之事的擔憂,她只想永遠地這樣看著她的兄長。

但是她聽著聽著,臉上的笑容就漸漸淡了,眼中的淚水也漸漸退了,直到最後,眼色都變得狠毒了。

“哥哥你說了這麼多,全是王輕侯的不是,我怎麼記得,方覺淺也在那裡?”越歌的聲音又冷又沉:“哥,你是不是少說了點什麼?”

越清古抬頭看了越歌一眼,又低下頭去:“她只是去治病,對這些事,概不知情。”

“哥!”越歌的聲音拔高了些,又尖又利:“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我是當事人,我親眼所見,總比你們的臆想要真實得多。北境是我的家,我有必要騙你們?”越清古說這話的時候,眼不眨心不跳,穩得不行,搞得他說的就跟真的似的。

他如今身在鳳台城,沒有更多的辦法去為方覺淺做什麼,力所能及的,不過是盡一切力量,將她與這件事隔開,不讓殷朝,不讓神殿把矛頭對準她。

就讓王輕侯把鍋背起來吧,反正他以前也一天到晚地找別人背鍋,是時候遭遭報應了。

殷安與越歌都不是傻子,她們肯定想得到方覺淺與此事定然脫不了干係,可是越清古不說,咬死了方覺淺不知情,她們也不能多說什麼,更不能借神殿的手對方覺淺這個神使進行制裁,只能忍著不快,隻字不提,單問王輕侯的事。

跟在王后身側旁聽的盧辭內心一萬句越清古這個王八犢子不是東西,小公子縱有萬般不是,那方姑娘也是知道的,人家都不在意殷朝與神殿要如何對付她,輪得著越清古這麼個外人想盡辦法地幫她撇清關係嗎?

但這都不是重點。

殷安的震驚詫異也罷,越歌的悲憤至恨也好,盧辭的腹誹白眼也行,甚至連殷王依舊花天酒地都不成問題——重點是,他們驀然發現,在他們自己跟自己玩得正嗨的時候,王輕侯這鱉孫早就在北境要捅破天了,而他們居然這麼久了還沒有收到風聲,若不是越清古跑來報信,他們將依舊被矇在鼓裡!

於是,剛剛安頓下來,休養生息的鳳台城,面臨著一個,讓諸位巨頭有那麼點兒煩心又棘手的小小問題——

這北境亂了,他們是去平亂呢,還是不平呢?

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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