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樣做,未免有任人唯親的嫌疑,是要改。”方覺淺說著望向應生,不等她開口,應生就奮筆疾書:“記著呢記著呢!”

“農耕之事本就辛苦,但賦稅尤為沉重,反倒商賈之戶薄稅輕役,此舉不妥。”越徹又道。

“嗯,這一點我倒不是特別懂,但既然大人提出來了,想來有心改變,便等著大人提出一個合理的方法。”方覺淺倒也不在自己不懂的方面指手畫腳。

……

就這般聊啊聊啊,說啊說的,從一開始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方覺淺要做什麼,到後來,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方覺淺想做什麼。

從一開始越徹以為方覺淺要得到越城,到後來,明白了她只是想改掉越城所有不該存在的陋習。

這不是容易的事,她需要有足夠大的權力,得到足夠多的支援才能做到。

她要顛覆的是幾百年來越城的習俗,神殿的規矩,她這樣做是大逆不道,是神殿叛徒,她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兵力保證這一切蠻橫推行,並保證不可能有第二股力量站出來阻止她。

所以,她要除掉陳致和。

所以,她要閻術來包圍。

如果眼前的黑暗太強大,那麼就必須更強大的力量來摧毀這黑暗,如果這一切是從根子上底子裡開始腐爛的,那就剜肉剔骨,由內至外地發起改變。

她選擇在神殿做一切,而不是在殷朝的朝堂,就是因為,一切是從神殿開始走向深淵的,也就讓一切從神殿開始,走向新生。

反正,百姓對神殿,永遠是推崇的不是嗎?

哪怕是做出很多讓百姓不解的決定,他們最後也會擁護的,至少現在是。

也許很多年後,等著他們慢慢發現,原來當初神殿所做一切只為他們清醒,等到那時候,他們也就真的清醒了。

整個神殿的大殿裡面,議論聲紛紛,越徹這樣的好諸候,肯定會有好臣子,好臣子們紛紛進言,後來應生一個人實在是寫不過來了,越清古坐過去幫忙執筆。

應生笑話他,越公子你怎麼哭了?

越清古一抹鼻子,瞪他,你瞎了,本公子堂堂大老爺們兒,會哭嗎!

應生皺皺鼻子,大老爺們兒就不能哭啦?信不信我哭個給你看?這條也該記上,男人也能哭!

人們漸漸發現,方覺淺所想改變的一切,都是在與神殿剝離關係,讓律法只是律法,讓信仰只是信仰。

讓朝庭得到朝庭該擁有的權力,讓神殿迴歸他負責人們信仰的模樣,不能再插手百姓的事端,不能再擅自決定他人的生死。

他們問,一旦神殿失去了百姓的供奉,他們該靠什麼繼續維持下去呢?

方覺淺說,他們有手有腳,有地有田,為什麼不能自己豐衣足食?為什麼要做蛆蟲等著別人餵養,還不知感恩?

人們恍然大悟,是啊,為什麼他們不能自力更生,必須靠別人養活?

是啊,憑什麼養活了他們,他們還要頤氣指使,盛氣凌人?

是啊,神殿要做的難道不是保佑百姓,庇護百姓嗎?為什麼這麼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壓榨著他們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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