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人我會好奇,在你身上,再多與眾不同的事,我都只道是尋常,你本身就是奇蹟。”

“噫……肉麻。”

“惜福吧,我也就只有對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真心真意的,換個人我也說,但全是騙人的。”

……

兩人對著沙盤推演了許久,河間城地處須彌大陸南方,自河間城以南的各地小城池,在名義上基本上都是歸著河間城管治。

一條名叫蒼江的河流自東往西橫貫而過,小城池們分佈在河流兩側,有一個巨大的湖泊名叫映月湖,湖泊周圍是城池密集之地,而其他的地方更多的是零星散碎,遊牧民族總是隨著季節和河流遷動。

那裡的人民風粗獷善戰,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個個都彪悍無比,也個個都崇尚自由,不喜管束,所以有人把他們稱為風的了民。

他們如風一般自由。

從來沒有人馴服過風,所以也從來沒有人真正意義上的馴服過他們,真正使他們心甘情願臣服的人,要在千年後才會出現,那是一對曠古絕今的奇男女,用他們無上的智慧和勇氣,征服了那片土地。

好在王輕侯這樣的自私之輩也根本不稀罕他們的忠心,他要的不過是這些人老老實實地不惹事就好。

至於那裡有名的幾個刺兒頭,很快就會吃到拳頭,受到教訓了。

張恪得到王輕侯的信,心中安定,立刻給殷安寫了摺子,說立刻就會派人騷擾王輕侯,不讓他痛痛快快地整頓朔方城。

張恪來河間城已許久,從最開始的一日拉十次肚子,萬般不習慣這南方過於潮溼的天氣,受盡了折磨,到如今的已能如當地人一般,完全適合這裡的氣候,人文,吃食,其實中遭的罪,吃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這漫長的日子裡,他並沒有閒著,作為一個極有遠見的官場老手,他非常清楚,王輕侯讓他來這裡不是叫他來享受的,總有一日,他會被王輕侯啟用,到那時候他若拿不出東西來,便有可能淪為棄子。

後來他聽聞他的老師殷九思死於宮中,死於王后和殷王手中,他越發堅定地相信,他當初做的那個跟隨王輕侯的決定是沒有錯的,他幾乎可以斷定,他老師的死,肯定與王輕侯脫不了干係。

沒有任何證據,他只僅猜。

說毫無難過是假的,那畢竟是將他引起官場,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恩師。

但是身處政治漩渦的人大多有一個通病,這個通病也是他們在爭權奪利中活下去的基本要求,那就是足夠識時務。

季候季錚曾問張恪:“張大人,你為何如此信任王輕侯,便不怕有朝一日事情敗露,你,你的女兒都難逃王后毒手嗎?”

張恪放下手中的地圖,笑看著季錚:“季侯,你連女兒都交出去了,有想過有朝一日事情敗露嗎?”

季錚大笑,在這些日子裡他也與張恪結成了好友,他笑道:“我賭的是河間城一個光明的未來,張大人,你賭的呢,是什麼?”

“我賭的,也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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