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解決了越城軍心不穩的麻煩。

越徹是個精於算計的老城主,每一個精於算計的人算的都是如何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他把方覺淺推上臺,在眾目睽睽之下,人們只會覺得,閻術是來替方覺淺解圍的,而並非是越徹的意思。

以陳家為代表的軍中,便會想,方覺淺是什麼人,為何與殷朝援兵攪和在一處,他們不會再把矛頭指著越家,而是會指向方覺淺。

閻術大軍威脅到他們的地位,他們的提防不用多說,他們會想辦法與越徹緩和關係,袁萊不交出來就不交了吧,越徹對他們過往多有得罪就得罪了吧,眼下他們只會仗著畢竟大家都是越城人的這重關係,團結起來,警惕閻術的殷朝援兵會不會對他們造成衝擊。

於是,越徹成了最大贏家。

於是,越清古這些話沒法兒向方覺淺一一道來,只能寫成信,交給她看。

越清古有不忍, 不忍方覺淺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但是,如今的越城情勢卻由不得他不忍。

頭一回咱們這逍遙快活的越小人渣也嚐到了無可奈何的味道,世事不再由他任性,他也必須做出些選擇。

閻術的這一出場,把寧知閒先前營造的神殿謬,巫族正的氛圍衝得蹤影全無,平白無故地浪費了許多口舌,她有些生氣,但也有些感概。

只對方覺淺道:“原來你還有後手?”

“未雨綢繆而已。”方覺淺笑道。

“什麼未雨綢繆,黃雀在後就是黃雀在後。”寧知閒笑了聲,倒也灑脫:“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呢?”

“那就是我的事了。”

“你可知你被越徹利用了。”

“知道。”

“唉呀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別人利用你,你都不生氣的哦?”

“黃雀之後,還有獵手。”

寧知閒有點沒明白方覺淺這話的意思,但也只挑挑眉,瀟瀟灑灑轉身離去,留下了一句話:“如今的越城神殿是個空殼子,我要是你,我就把他拿在手裡,為我所用。”

這倒是她身為過來人的忠告了,算得是一片好心。

的確,如果方覺淺是一個足夠陰險的人,這時候,藉著這些大軍的威攝力,收掉越城神殿才是最理智最聰明,最有利於她的做法。

方覺淺笑了笑,走向閻術:“閻大將軍。”

閻術握著刀柄,用了些力,才沒有將刀抽出來,也不說話,只冷冷地看著她。

“天大的仇,等眼下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說吧,我想閻大將軍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人。”方覺淺淡聲道。

閻術依舊沒說話,只是調轉了馬頭,帶著大軍離開。

大軍將會在城郊安營紮寨,而他本是該住在越府府上的,但他不喜歡,自己去了驛站住。

劍雪跑過來,額頭上都是汗珠,笑道:“方姑娘你沒事就好,可擔心死我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就是那閻大將軍太難說話了。”

“朔方城出來的人,誰還能沒點脾氣呀?”方覺淺笑了笑,“你說呢,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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