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古輕輕擰了下眉,走下馬車,道:“開啟城門。”

“公子,候爺有令,公子入城可以,但……她不行。”接迎在此的下人彎身行禮。

她是誰?

方覺淺。

寧知閒一下子就笑出了聲:“我說你這麼討人嫌啊,走到哪兒都被人嫌棄?”

方覺淺白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但越清古卻不笑了。

他斂起了平日裡的浪蕩不羈,肅正著臉色,寒意逼人,就連他身上那身紅衣都不再熱烈如火,像是裹了冰霜:“候爺有令?是候爺有令,還是王后有令!”

下人渾身一冷,低頭請罪:“公子,你就別為難小的了。”

“你回去跟我父候說,今日這城門,要麼她與我共進,要麼,我這一輩子也懶得進了。”

“公子!”

“滾!”

“你好大的出息!”城門開啟,越城諸候越徹怒容滿面,臉色鐵青地走出來,盯著越清古。

“父候這刁難姿態是給誰看呢?越城之中神殿無數,神殿神使前來你有什麼資格陰攔?”越清古不知死活地挑釁著他父親的威嚴。

“孽障!”越徹個子不高,比越清古矮上許多,也不富態,是個乾瘦的老頭兒,他手指著地,怒喝一聲:“給我跪下!”

越清古這麼大個人了,哪裡丟得起這樣的面子,便僵著不肯動,冷冷地望著他父親。

比不得朔方城王家一家人,沒大沒小,沒上沒下,融洽和諧,在越城越家,越徹是個極為嚴厲的長輩,鮮少對越清古有什麼誇獎,也不會有過多溺愛,這裡像極了大多數的貴族世家,長者威嚴總是不可挑釁,小輩需得處處謹慎。

但這並不是說他就不愛越清古,只是大概過份期待他成材,期待有朝一日他能挑起越城大梁,所以對他備加嚴苛。

得著越清古這天生懶散放縱的性子,處處惹得越候生氣,失望,

方覺淺眼見著這對父子之間的矛盾因自己而起,下了馬車,走到越徹面前點頭算是問安:“越大人。”

“不知神使來我越城有何貴幹?”越徹面子上的客套作足,但語氣擺明了不痛快。

大抵是方覺淺見多了冷眼,聽多了嘲諷,對此已然習以為常,不當回事,只道:“越大人若是因為王后的原因,不能讓我入城,大人大可不必擔心,我來此處,並非是對越公子有何企圖,王后也不能耐我何,我在她眼皮之下時,她都不能對我怎麼樣,如今她又有幾分本事?”

她把話說得這樣明白,越徹反而不好說什麼了。

其實方覺淺心裡清楚,並不是越徹對自己有什麼太大的意見,真正使他做出這般姿態的人是遠在鳳台城的王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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