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那些不應被責怪的僥倖心理

越清古的離開造成的最大的後果,就是激化了越歌的瘋狂,當鳳台城再無一人可以壓制她的時候,她的癲狂本性暴露無疑,絲毫不再作掩。

她手中的權力幾近膨脹極限,她似一個永遠吃不飽喝不夠的怪獸,吞噬著朝堂,也肆無忌憚地濫用著手中權力,且不說其他,單說她下令讓人將曾經越清古住的府邸完整地搬進宮來這一項,就足夠令人咂舌。

又徵召了數萬奴隸興建行宮,逼得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除了鳳台城尚屬安逸外,別的地方都是一片哀鴻遍野,慘狀環生。

除了用揮霍人力財力來滿足她的私慾,也幾乎沒有什麼別的詞來形容了。

而在朝堂上與她針尖相對的殷九思與殷安二人,也被逼進了不得不與她全面開戰的境地,搶奪資源與人脈,保證朝堂不是她一人一手遮天,同時開始瘋狂拉攏各地諸候,必要的時候,甚至有可能請各地諸候誓血請諫,逼宮鳳位。

殷九思在一瞬之間似又蒼老了十歲,夜以繼日的操勞,危在旦夕的江山,四面埋伏的危機,都將這個老人摧殘得越發的風燭殘年。

倒不是沒有怪罪過王輕候過於心急,將越歌逼得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只是此刻怪罪也無用處,王輕候事兒都做了,怪罪又有何用處?眼下要緊的是這場與王后的戰爭,要趕緊結束才是真的,不然殷朝的江山可真就岌岌可危了。

民間已有不滿之語,聲討殷王毫無節制,寵妖為後,禍害生靈,禍害百姓,禍害這大好的如繡河山。

再發酵下去,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

可是越歌不管做再多事對其他人不利,她最想報復的人永遠只會是方覺淺和王輕候,聰明如越歌,她當然曉得,越清古的離開是王輕候與方覺淺故意為之,她絲毫不介意順著王輕候的想法瘋狂下去,只要王輕候承受得起這瘋狂的代價。

比如,娶殷安如何?

越歌向來跟殷王所要甚多,幾乎只要是她想要的,殷王千方百計地都會為她尋來,正是應了那句,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但從來沒有哪一樣東西,是越歌這樣強烈地要求過殷王為她滿足的,那就是將殷安指婚給王輕候。

她甚至不惜下跪求殷王,跪在冰冷的石階上久久不起身,一副殷王不應,她便跪死此處的絕決姿態。

殷王無法,問過殷安意見。

殷安說:“王兄,你如今寵她,已是寵到連我的幸福也要犧牲了嗎?”

“小妮子你胡說些什麼,這不是來問你意見嘛,你要是真不同意,王兄我再想辦法。”殷王頭疼,這兩個女人都是他的心尖寵,手心手背的都是肉,他真不知道能割哪一邊。

“我不同意,我當然不同意!”殷安站起來,面色冷峻嚴肅地看著她王兄:“王輕候不是普通人,越歌用這種方法逼迫他就範低頭根本不可能!不怕告訴你,王兄,你真把王輕候逼急了,他娶了我又如何!你以為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來嗎?他做得出的,他連心愛的人都能利用,你以為他下了狠心利用他自己?一場婚事而已,他虧了什麼?除了內心煎熬痛苦之外,他受利良多!而他,從來都是個利益至上的人。”

殷王支起額頭笑看著氣極敗壞的殷安,笑著拉了拉她的手:“我說小妮子,你倒是對他很瞭解,平日裡沒少琢磨他吧?”

“我……”殷安說不出話來,是的,這點小心思幾乎是寫在臉上,她王兄是糊塗,又不是真傻,哪裡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