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女人最忌是不甘

殷朝別的不行,這剝削之事倒是辦得挺麻利,徵稅如搶錢,徵丁如劫舍。

王后越歌素手執筆一紙諭,各地諸候便苦得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再多的怨憤也無用,只能按著吩咐去徵丁。

各大諸候地又將任務細攤,攤給下方的小諸候,兩萬人也好,五萬人也罷,總歸都是要給她湊齊了送過來的。

便是如今的殷朝再如何比不上當年之盛大,但瘦死的駱駝總比馬大,如今還真沒人敢跟殷朝叫板惹事,違逆聖意。

要死不死的,這替王后徵丁之事,主理之人是一位老熟人,雖然熟得不太好,但總是熟,張素憶的父親,太士府張恪張大人。

當然了,這其中有沒有太史府盧辭的暗箱操作之舉,咱們就不必深究了,畢竟王輕候養著盧辭,又不是叫他吃乾飯的。

盧辭他在一個特別合適的位置上,就該做點特別合適的事。

這日,王輕候衣冠禽獸……不,衣冠楚楚地登門拜訪。

近日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張素憶小姐頓感震驚。

便是怎麼也管不住雙腿,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前廳,見到了王輕候。

王輕候有一種極為神奇的本領,他總能將與人相處的氛圍控制在他想要的情況下,比如他今日並不想跟素憶小姐鬧得不愉快,於是便似春風般,溫柔和煦,令人倍感溫情舒服,好像他與張素憶之前什麼過節也沒有過,只是熟人相見,問好如舊。

張素憶本是惴惴不安的心,在他三言兩語的話中,便熨妥得服服貼貼,靜似一灘春水,遇風起漣漪,漣漪不甚大,剛剛有幾道細細皺紋罷。

張府聊天的氣氛極是融洽,王輕候笑意剛好,不諂媚不虛偽,對那張恪張大人道:“聽聞王后徵丁之事要辛苦張大人,此事想來很是不易,怕是要讓張大人費心,在下想著,朔方城不可也讓張大人操心才對,特意前來跟張大人說說,朔方城男丁一些情況,也好給張大人減少麻煩。”

瞧瞧這張嘴,多會說話,多貼心。

張恪果然被哄得心情大好,捋著山羊鬚大笑道:“王公子果然八面玲瓏,實不相瞞此事的確不易,這麼多的人要是出個亂子,本官十個腦袋也不夠王后娘娘砍了息怒的呀。”

“大人言重了,大人辦事穩妥王后才將此事交由您,您怎會出亂子呢?而朔方城子民向來忠心虔誠,絕不敢給大人添亂,在下估摸著,此次押送人手前來鳳台城的朔方城主事,可能是我父候手下一名叫白執書的武將,此人行事果斷,帶人有方,又極擅言辭,大人可以提前與此人聯絡,也好有個交接。”王輕候慢慢將話往正事上引。

張恪有些詫異:“本官原以為,此次會是你兄長帶人入鳳台城,畢竟你這個作弟弟地押在鳳台城裡,他身為兄長難得有機會,不來看看你?”

廢話,能來嗎?

來了給你們扣住不放回去了誰賠得起?

但王輕候笑得溫和有禮,只道:“我兄長家有嬌妻,聽說就這兩年想要個孩子,這來鳳台城的時間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餘也說不定,怕是走不開了。”

“原來如此,怕是王后要失望了,王后一直期望見一見朔方城的大公子,聽說那是個能人啊。”張恪的話裡有圈套。

王輕候絕不會往裡面踩:“我大哥倒也沒什麼本事,他怕我大嫂怕得厲害,別人家的世子哥都是三五房小妾在家裡娶著,我大哥連個通房丫頭都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