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去昭月居做什麼?”

“抉月給我做的衣裳應該好了,我想去拿一下。”

“叫他送來。”

“哦。”

“你除了‘哦’不會說別的了?”

方覺淺望望天,望望地,不知道最近這位殺神是不是有病,換著花樣地挑她毛病,怎麼著都不對,便應:“嗯。”

“呵。”他冷笑,轉身,走了。

花漫時,陰豔,應生齊齊圍上來,圍在方覺淺身邊,紛紛驚歎:“瘋了瘋了,小公子這是瘋了!”

“對,失心瘋,有毛病!”方覺淺罵道。

“你是真看不出來公子這是喜歡你呀?”花漫時不知是該喜該愁,可糾結死她了。

“他喜歡我?呵!”方覺淺也冷笑,“他喜歡的人少了嗎?”

“此喜歡非彼喜歡,你可明白?”

“明白啊,但他的喜歡能掰成一百份給一百個人,然後再從這一百個人手裡原封不動地收回去,留著那一百個人哭得肝腸寸斷他也不回頭,我才不要。”她說得很有道理,這的確是王輕候能幹出來的事,眾人無法反駁。

然後她甩甩手,走了——世上果然只她最深得王輕候之心,也只她最不識抬舉了。

那三人頭髮都要愁白了。

往日裡呢,她們都擔心著阿淺涉世未深,不識王輕候口蜜腹劍,生怕她被王輕候的花言巧語給矇騙了。

沒成想,這擔心全白擔了,如今倒了血黴的不是阿淺,反倒是閱盡人間風月的小公子。

這叫什麼事兒啊!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像抉月那樣細心的人,才能發現,方覺淺其實早已不再是當初那間初到人間的懵懂客了,她已有變化,哪怕那變化再細微,再不可察,溫柔如水的抉月公子,都能看得分明。

她的這些變化,是有了正常人該有的情緒,只不過這情緒像是大地深處,大海深處,最深最深處發出來的細弱聲音,需要仔細聽,用心聽,認真聽,才有聽到那一點點的聲音。

非王輕候對感情愚鈍不曾察覺,他是那樣瞭解人與人之間複雜又奧妙的感情,並且完美利用駕馭,又怎麼會不識?

只是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操心,沒有那個時間與精力,去如此用心地傾聽一個細弱的聲音,他錯過了太多本屬於他的,阿淺的小情緒。

錯過了,就很難再找回來。

阿淺便也只能落得一句,最深得他心,也最不識抬舉的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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