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輕候假意去跟扶南說孌童已備至妥當的時候,扶南果然說不必了,先放著吧,神使最近不喜神殿裡有生人出入。

王輕候“懂事”的沒有多問,神殿的事旁人不要隨意打聽的好,而扶南自不會將神殿裡頭冒出來了刺客這種事說給外人聽,那有損神殿威嚴。

扶南似被昨夜的事鬧得頭疼沒睡好,下人替他揉著太陽穴,他臥在榻上閉眼休息,對王輕候說:“近來鳳台城不安生,王輕候,你可知為何?”

“不知,請神侍大人明示。”氣了一夜的王輕候這會兒早已換了模樣,謙卑又溫和。

“鳳台城裡雜七雜八的人太多了,神使大人早有不滿,更不要提還有一些人居心叵測,打著為陛下好的名頭與神殿作對,你可知道?”扶南像是在暗示什麼。

王輕候微驚的表情:“竟有此事?”

“你身份低微,不知道也正常。王輕候我給你提個醒,我知道你們質子之間互相扶持之事時常有之,但孟書君這個人,你最好離他遠點。”扶南眯開眼睛,瞥了王輕候一眼。

“不知神侍大人此話何解,孟公子不是與神殿關係極好麼?”王輕候裝得一手好傻。

“說你是個愚鈍之人吧,講話卻挺利落,說你聰明呢,卻沒半點敏銳。”扶南擺擺手,驅了下人下去,坐起來讓王輕候靠近點。

王輕候走上前去,扶南道:“說句難聽的話,你該要知道你二哥死之前是何等風光,鳳台城裡能風光多年的人就那麼幾個,因為椅子就那麼幾把,多了,是要礙事的,懂嗎?”

“明白了,謝神侍大人點醒在下這愚鈍這人。”王輕候笑著應道。

“退下吧。”扶南多看了兩眼王輕候,他總覺得王輕候哪怕一直是謙卑和煦的模樣,也沒有普通人的那種卑微之感,他骨子裡似乎天生沒有這種東西。

這倒是有意思。

待得王輕候走遠,扶南著人進來,問道:“可有查清,三月初三那天,在神息殿裡鬧事,毀了陣法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下人答話:“回神侍大人,查過了,那日死的人皆是死於離奇刀法,並非出自王家,另外,王輕候的馬車那日還未趕到鳳台城附近,他是在幾日後才抵達的。所以可以確定,並非是他。”

“離奇刀法?”扶南扶了下額頭,問:“有多離奇?”

“神殿中能人無數,卻從未有人見過。”下人說。

“這倒是奇了,這世上還有神殿中人認不出的武功。”扶南起身走了兩步,暗自思忖著,神殿中集天下武功典籍之大成,便是不能學會,也對其知曉,怎麼還有刀法,是他們見都沒見過的?

他想了想,問:“可是神墟所為?”tqr1

下人遲疑了一會兒,說:“不好講,神墟太過神秘,我們對其也瞭解不多。”

“一群廢物。”扶南罵道,“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們連一點頭緒都沒有,那日守著神息殿的神衛盡數被殺,可見其人武功之高,這樣一個勁敵有可能就藏在鳳台城,要對神殿不利,你們辦事還如此不利,便不怕神使怪罪下來嗎?”

“神侍大人饒命!”下人連忙跪下求饒。

“退下!”扶南喝道。

雖說神息殿的事始終未查清到底是誰所為,但只要不是王輕候就行了,這至少證明了王輕候沒有要與神殿作對的念頭,是個可用之人。

他對王輕候的力量簡直是一無所知。

王輕候離了扶南公子那處,立刻去了昭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