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馬車是越清古,他特意挑了府上最寬敞最舒適最奢華的馬車過來接人,王輕候踢不開他,心煩得要死,方覺淺這般美豔,他又心煩要死。

心煩得不想跟人說話。

可是他不說話,越清古卻像只臭蒼蠅似地圍在方覺淺跟前嗡嗡嗡個不停。

他簡直是,煩不勝煩。

總之這進宮的路上,他一路都心煩得要死。

好在方覺淺專心於怎麼讓她自己穿這身衣服穿得舒適點,根本不搭理越清古沒完沒了的話頭,方才讓王輕候心裡好受了些。

三人就這麼彆扭古怪了一路,馬車緩緩停下來。

方覺淺輕輕吐氣,可算是要見著那位一直只聞其人不見其面的越王后了。

馬車停在宮門口,無論是誰都得下車步行入宮,王輕候與越清古先行下車,左一個右一個,紛紛伸出手來要接住方覺淺。

方覺淺左看看右看看,自己提起裙襬跳下了馬車,誰的手也沒要。

許是因為今日這場合隆重的原因,王輕候與越清古都穿著正式,王輕候是煙青色的錦衣,盤扣上都綴著打磨圓潤的玉珠,同色的玉簪挽起墨髮,簡單低調,但不失貴氣,陽光清爽的公子模樣,很符合他的身份。

而越清古則依舊是那身騷包的紅色,只不過不像平日裡衣領大敞,交領掩得嚴嚴實實,長髮依舊披肩,還是很張揚。

三人往宮門裡走時,遇上了孟書君,他沒有帶女眷,眾人只是點頭示意問好,也未多作交談。

至於其他的人,有一些方覺淺認識,但大多數是她未曾見過的。

進了宮道,有人喚王輕候,方覺淺停下步子隨王輕候看,王輕候拱手行禮:“竟是秋水神使,未能停步行禮,是在下之過。”

任秋水還是那身琉璃藍色的神使長袍,這身袍子總是給人以無形的威壓之感,他笑容親切:“久聞王公子,一直未曾見過,今日有幸得見,果真是個青年才俊。”

“不敢不敢,神使大人抬愛了。”王輕候謙虛應道。

“哪裡話,老朽還一直納悶,何人能讓越公子如此上心,幾次三番前去你府上久坐,今日見了,才解此惑。”任秋水話是對王輕候說的,眼卻看向王輕候身後的方覺淺。tqr1

任秋水好奇的是,什麼樣的人能讓越清古勢在必得。

見到了,便心知,今日王后這壽辰,怕是要過得不開心了。

越清古知道任秋水心裡頭在想什麼,便攔了一步在方覺淺跟前:“壽宴要開始了,秋水神使,我們還是早些入席吧。”

“好,越公子說得是,若讓王后娘娘久等,怕她是要發怒的,尤其是你呀,越公子。”

越清古面色微凝,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