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好了,告訴你就是了!”花漫時連連擺著帕子,一股腦說道,“越清古這人以前雖說成日裡拈花惹草,可是從來不會對哪個女子在意超過三天,都是騙完就甩的,騙不著的他也從來懶得費心思周旋,他對你太用心了,我怕你……”

“你怕我跟他跑了?”方覺淺簡直要氣樂了。

“不是,我怕你被他騙了。”花漫時挪著步子靠過來,“小公子對你太壞了嘛,那女子都是這樣的呀,在家裡受了氣,若是外人對她好,噓寒問暖,體貼關懷,她就容易感動,你又不懂得男人那些心思和手段,我就擔心你咯。”

方覺淺抬頭看看天,覺得腦門兒有點疼。

“好了沒事了,回吧。”方覺淺最後道。

“你不生我氣啊?”

“不生。”

“我就知道阿淺最好了!”花漫時飛奔著撲過來,摟著方覺淺胳膊又黏乎上了,“我喜歡你身上這衣裳,可是不適合你,還有這桃花兒也是,肯定是陰豔瞎胡鬧,我還是喜歡你自己平日裡的裝束,對了,我那裡有上好的胭脂,不如回去了我給你描妝呀,好不好嘛……”

送走了一個話嘮,又迎來了另一個話嘮。

方覺淺默默聽著,只當是沒有查覺,花漫時身上沒有半點酒氣。

她卻說,她來昭月居找小倌喝酒。

夜深的時候,花漫時在王輕候的房間裡發脾氣。

“小公子你說,你說抉月是不是過份,那錦囊明明是應該交給我,讓我帶回來的,可是,可是他卻給了阿淺,越清古又跟個臭屁蟲一樣粘在阿淺身邊,我自然就擔心呀,那錦囊裡的東西那麼重要,要是出了差錯被越清古發現了可怎麼辦?我自然就跟著啊,可是,可是就被阿淺發現了,嚇死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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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通亂嚷,只差掀桌子了。

王輕候堵了堵耳朵,淡聲道:“你完全可以跟她說,你是去昭月居找抉月拿東西的,何必要怕?”

“是小公子你說的,不要讓她知道得太多嘛!我還不是按你的吩咐行事!你還怪我!”

“怪我怪我,我的錯。”

“你態度一點都不真誠!”

“唉喲你可消停點兒成不成?”

“哼!”花漫時氣得身子一扭,差點扭成麻花兒,吸著鼻子還是很委屈,“抉月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嘛,明明知道我今天會過去取的。”

王輕候看著錦囊,想了想,道:“他希望阿淺知道越多秘密越好。”

“為什麼?”

“知道得越多,與我羈絆越深,越不會害我,越不能害我。”王輕候笑聲道,抉月為了自己,也算是費盡心思了。tqr1

“那你又為什麼不希望阿淺知道?”花漫時問道。

“因為我覺得,她很危險。”王輕候解開錦囊,取出裡面的信紙慢慢看,邊看邊說,“太聰明的人,都很危險。”

“可小公子你從來不瞞我任何事,小公子你是覺得我笨嗎?”花漫時的關鍵點好像有錯誤。

王輕候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物種。”

方覺淺躺在床上,輕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看了看桌上的空碗。

空碗裡裝過一碗銀耳羹,花漫時說睡前喝點銀耳羹,可以美容養顏,次日清晨醒來肌膚晶瑩。

她喝下後躺下便睡,也只當不知那碗銀耳羹裡放了安神藥。

然後靜靜聽完王輕候與花漫時的對話。

全世界都在盡心盡力地算計著她,她也知道全世界都在盡心盡力地算計著她。

她心似明鏡。

這真有意思。

最有意思的是,她並沒有生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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