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曾有一雙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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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覺淺擊飛神衛,提著賣花小姑娘的身子重重砸過去,蠻力破開大門。
厚重大門後方,是一個極其空曠的大殿。
大殿頂上鑲滿各式寶珠,璀璨如繁星,中間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輝,耀亮整個大殿。
大殿四周的牆上立滿神像,每一個都肅穆莊嚴,神秘高貴,也每一個都雙目含嗔,怒視著大殿中央。
中間一張長桌,放著一個男人,容貌俊美,只是看著已死去多時。
長桌旁邊還跪著一個男子,與巨大空曠的神殿相較,他的身影顯得渺小。
他看著桌上的男人,看著這男人四周佈下的詛咒符文,條條道道禁錮他靈魂,做個可憐的孤魂野鬼,詛咒他在人間遊蕩,永世不得超生。
他眼含悲痛,卻面露嘲色。
“二哥,你一生也不過如此,真是讓人好笑。”
方覺淺破門之時,他眼中悲痛面上嘲色即刻散去,似從不存在,只具公子風流。
小姑娘的花籃摔去一邊,花籃裡的好花灑了一地,奼紫嫣紅的,頗是可惜。
她嚥著血:“公……公子,人到了。”
公子偏首,露出半張公子麵皮,一段飛入鬢角的如削長眉,半目風流盡藏的含笑似媚眼,還有薄似刀鋒硃紅誘人的唇。
唇輕挑,他掀起薄情的笑。
那是方覺淺第一次見到王輕候。
他笑看著踏碎月光踩著血水而來的方覺淺倒提雙刀,雙刀血未凝,滴滴答答響不停敲人心。
先看她左眼下方一滴硃砂淚痣泛詭豔,再看她頸脖間朱碧色交錯的圖騰,圖騰如花枝纏樹,又像是古怪的符文。
這便是他要等的人。
“你在等我?”古怪的少女踩著緩慢的步子徐聲發問,並不著急,待宰的獵物總逃不到哪裡去。
公子唇微啟,他聲如崑山玉碎,叫人沉醉:“在下王輕候,不知姑娘芳名。”
“你在等我,卻不知我是誰。”
彼時未有名字的方覺淺,露出古怪的笑意,帶三分無辜的輕佻,七分薄情的曼妙,泠泠如冬溪的眸子裡泛過涼涼的漠色,比不得滿地繁花嬌豔可人。
“那人是你便可以,你是誰,卻不重要。”王輕候站起,長身玉立,青袍飄蕩,面含溫柔如水的笑意。
方覺淺步子漸近王輕候,雙刀在她手心裡轉半圈,刀尖朝前,寒芒一閃,滴落一滴殘血綻開在刻滿符文的大殿地面,清清脆脆,“嗒”的一聲,她歪頭髮笑帶邪惡的天真:“可我卻很討厭別人對我設圈套。”
雙刀側揮,她直朝王輕候喉間劃去。
卻在半道收力猛地頓住。
目光定定地望著長桌上已然死去的男子,她認識這個人,卻記不起他是誰。
有一個名字在她口中,她覺得她馬上就要脫口而出,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就像她記不起自己的名字,身份,來歷,過往,記不起了一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