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輕候也不介意,只倒了杯茶給她,自顧自地說起來:“秋痕姑娘乃是昭月居里有名的清倌人,詩詞歌賦無一不通,最擅琵琶,而我二哥王蓬絮則曾是鳳台城中有名的才子,深得秋痕姑娘傾心,本來我二哥在半年前就答應給秋痕姑娘贖了身子離開那昭月居,卻突然病死……”

“他不是病死的!”秋痕突然打斷了王輕候的話,咬著唇含著淚楚楚可憐,似是滿心的苦楚無法訴說:“他慣常習武,體魄強壯,豈會被一小小的風寒害得丟了性命,三公子,你信嗎?”

王輕候喝了口茶,笑容和煦:“信呀,為何不信?”

“三公子,你!”秋痕氣得眼淚都滾下來,哀怨地眼神釘在王輕候身上:“那時王公子時常跟我說,他在王都最掛念的便是你這家中三弟,可你竟如此狼心狗肺!之前你任由李司良百般羞辱你二哥你不聲不響,如今你二哥死得不明不白,還被神殿的人拘了魂不能超生,你也置若罔聞,你的良心呢!”

王輕候倒茶的手停下,緩緩放下茶壺,望著秋痕,只是笑,不說話,滿目的浪蕩神色。

“你看什麼?”秋痕恨聲問道。

“全天下知道我二哥被拘神息殿之人,除神殿外不出十指之數,此等神殿絕密之事,想請問,秋痕姑娘你是如何得知?”

“我……”

“今日餘慶樓行刺之人武功不俗,絕非普通之輩,很想知道,秋痕姑娘如何請動?”

“這……”

“李司良與之相會的扶南公子,他所侍奉的虛穀神使正是將我二哥拘入神息殿之人,而李司良劫掠幼童之事,乃是十數日有人暗中給我傳信,我卻不知對方是何人,敢問可也是姑娘你?”

“不……”

“秋痕姑娘好手段呀,步步為營,引我入局,如今我入得局中,姑娘怎麼,卻不肯如實相告呢?”王輕候寸寸相逼,問得秋痕無話反駁,“秋痕,你是不是以為,我會為了王蓬絮,與整個神殿為敵?”

“那是你的手足兄弟,你的親哥哥!難道不該嗎!?”

“然後,我整個朔方城王氏一族,便盡覆神殿之手,家破人亡,對嗎?”

“不,我不是這樣想的,我只是……我只是想給他報仇,我沒有想過要害你!”秋痕抓住王輕候的胳膊慌忙解釋,倒不是做假的模樣,搖頭搖得眼淚都飛了出來。

可是王輕候多狠心的人,推開秋痕,漫不經心,冷笑一聲:“最討厭的東西,莫過於你們這些人無用且愚蠢的仇恨。”

“公子府在哪兒你也知道,想明白了就過來找我吧,神墟使徒。”

秋痕聽到末尾四個字時,全身一僵,目露狠色。

喜歡神諭請大家收藏:()神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