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狩御前遇刺,在京都掀起軒然大波。

子桑聿一連幾日心情沉悶,連帶著處理政事也沒有多少心情。百官似乎情緒激動,每日上奏說徹查平蛟山之事,可又拿不出什麼能力幫忙,實在讓她這個皇帝煩心。和心腹們談過,這次的事情,她心裡也有定數。

那麼多年了,睿兒也長了兩歲。

魔蛟的身份,她已然知道。

只可惜,魔蛟這人做事謹慎,雖然經過推測是他所做沒錯,可是,沒有硬錘可以讓這件事情板上釘釘。子桑聿這一年幾乎是看著這人緩慢動作,但是,她不能打草驚蛇、她需要把這些人連根拔除。

“在想什麼?”

夜色正濃,子桑聿正披著外袍坐在塌上。柏傾冉從裡間沐浴出來,見她只是望著桌上的燭火出神,忍不住從她身後擁緊了她。

“沒想什麼。”子桑聿淡笑著開口,聲音卻是有些沙啞。“只是在想一些朝堂的事,不小心就走了神…”

話間,柏傾冉吻了她。

柔軟且溫熱的唇貼在她的唇瓣上,像是熱情似火地進攻,又像是含蓄地防守;把握得幾乎精準的調戲用在她這個皇帝身上,如藕斷的銀絲連線著二人,又被她勾舌舔去。

子桑聿心中似被一觸,望著趴在身上的柏傾冉。

“冉兒,今晚怎麼那麼有興致?”

夫妻也有七年,感情似乎從來沒有遞減。床事雖然因為政務繁忙而少了一些,但也幾乎每夜會有些調情的舉動。她二人雖然不像年輕時候為愛奔波狂熱,但是如今照顧著一子一女其樂融融倒也是人間之福。還是會因為一個小舉動羞紅了臉,這也是一個難得可貴。

“按你這麼說,我平時都特別冷淡?”柏傾冉笑了,一雙眸子映著燈火而閃爍,晃了子桑聿的心。

“冉兒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但是很少看到你這樣笑。”子桑聿寵溺地撩起她耳邊的髮絲,幫她掛在耳後。“我的皇后,你該多些笑容,這樣我也算得了益。”柏傾冉經常笑,不過,是經常抿嘴微笑。

宮裡的人都覺得她性子較為清冷,雖然和善,但也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縱觀天下,只有子桑聿能得到她燦爛的笑顏,以及那個脆弱的柏傾冉。這樣想想,自己似乎也挺厲害的。

“你貧嘴的功夫也長進了不少。”

當事人不予置否地嗔罵她,趁子桑聿沒有防備,埋頭就往她身上啃了一口、剛好是胸前柔軟。

“喂!”

子桑聿急了,忙拉緊她不讓她有下一步的舉動。這人近來是越來越大膽,怎麼總開始嘗試新的事物了?“冉兒,別鬧…”

那麼多年,不是沒想過給她,只是…哎,好像一直沒想到這一件事吧?自然而然地就把她那個了。加上朝廷事情多,貌似…經不起折騰。子桑聿騰時紅了臉,只是顏色比較淡,柏傾冉還未能看出些什麼。

“耳朵好紅…”

柏傾冉笑了,捧著她的臉靜靜注視:“幹嘛,皇上還怕了臣妾不成?皇上指點江山的勇氣呢?指揮千軍萬馬陣前殺敵的威猛呢?倒是像個閨房裡新嫁人的小媳婦…啊——”

“皇后難道不知道,說這些話可是會觸犯龍威的?”

原本任由柏傾冉軟綿綿搭在身上的子桑聿,此時正將柏傾冉壓在身咳下。一手仍舊細心地託著她的後腦勺,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撞到後邊的檀木扶手。“皇后既是洗乾淨了,是時候給朕侍寢了呢…”

手上使壞,在那順滑的絲綢帶動下,一下子便滑進了她的衣襟裡。一聲撩人的呻咳咳吟傳來耳中,倒是讓子桑聿的眼裡像是燒起了一把火。“來,這地方不好施展,咱們換個地方…”

說得平淡、柏傾冉只覺全身落入一個懷抱裡被抱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往床塌方向走。

“呼——”

滅了燭火。

“你們兩個幹嘛呢?”

子桑聿剛下了早朝回來,就看到兩個孩子蹲在地上發呆、兩個人都是雙手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嗯?怎麼也不搭理父皇了?”

睿兒抬起小臉來看她,“妹妹先蹲下來的。”

哦,你妹妹蹲下來你就要跟著蹲下來了嗎?子桑聿眯縫眼睛看著他。

“妹妹在這裡發了好久的呆,我問妹妹怎麼了,她不和我說。那我就在想,我也像妹妹那樣想一下事情,就可以幫妹妹想到解決的辦法了。”睿兒言辭懇切,沒有半分的戲謔。

子桑聿笑了。

“傻孩子啊…楠兒,告訴父皇,這是怎麼了?”

小傢伙看了她一眼,皺著眉頭哼了一聲。

“……”

什麼意思?

“楠兒在生父皇的氣?”子桑聿給睿兒打了個眼神,讓他先自己玩去。畢竟,這是她們姑娘家需要解決的問題…嗯,應該是這樣的,沒錯。“你不說,父皇就當你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