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長寧手中捻著狼毫,正在翻閱秋試的卷子。連呈從後頭泡了茶茗,端了一杯雲露上來,低聲回稟:

“皇上,李常李將軍求見。”

筆尖一頓。

似乎又是為了早朝時候那件事了呢。長寧默不作聲,眼睛依舊盯著案上的卷子。她從不認為這樣做會損害到什麼,畢竟有些“敗壞名聲”的事,總得自己說出口才能有轉機。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長寧跟天下坦白、也只是想讓自己日後舒坦些。

總不能,真招個皇夫回來。

“讓李將軍先回去…”

“李將軍說,若皇上不見他,他就在殿外一直候著。”

“……”

長寧摘了摘眉心、這些元老總給她一種諸事不順的情緒。

最後還是讓他進來了。

“不知道李將軍來找朕有何事?”長寧的目光本放在卷子上,但說到此處,還是抬眼看他:“有何要緊事,不能在朝堂之上說個一清二楚。”

李常語塞。

“皇上…”老人家緩了緩語氣,拱手道:“皇上今日在早朝上說,您喜歡女子…”

“嗯。”

“皇上可知,這已經在百姓之間流傳開來?”李常表示不理解、更不明白為什麼長寧也做出這等驚世駭俗的事。“如今坊間都在討論這一件事,說皇上…說您違背倫常,顛倒乾坤…更有一些已經過了會試的學子借題發揮,說不願意再為這般的皇上賣命…”

長寧挑眉。

“李將軍。”

“…末將在。”

“你是朕父皇在位時,便為大延鞠躬盡瘁之人。而且你是武將。”長寧又捻起狼毫,繼續看回案上的文章,“朕本以為,你不會像文臣那般說這說那,該爽朗些。不承想,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開始糾結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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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李常只是看不慣坊間的言論。

他的確是一個直來直往的武將,不然,今天也不會貿貿然跑來說這些事情。只是,他不比文生懂得賣弄文學玩心計,當他看到秋試結果都被這件事情影響的時候,他就有點慌了。

“末將…知罪。”

“那你也別這麼說。”長寧放下了狼毫,一旁的連呈忙將案上的卷子整齊收好。長寧掀袍而起,一手把玩著腰間的吊墜,一面朝著他走過去,躬身將他扶起。

“李將軍也只是為了大延考慮,朕不會怪罪於你。”長寧抿嘴一笑,“至於那些在百姓之中嚷嚷著不為朕賣命的人,朕自有辦法處置。李將軍放心,這樣的人,朕也絕對不會用的、作為一個赴考的學子,滿腦子不想著為國爭光,反而是思量著朕的家事,你認為,這樣的人——可用?”

好像很有道理。

李常也被她的唸叨說懵了,只得喏喏地點頭:“皇上所言極是…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