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二年三月初三,皇帝微服出巡。

真是個大地回春,豔陽高照的日子。天命帝予以定國公公孫政‘輔政’之銜,另又分配鼎甲八人各項職能,令朝中重臣相互協作,運作好朝綱要事;朝廷政務,將會由御史送往天命帝身邊。即日,天命帝攜皇后柏氏,以及膝下皇子睿與小公主從定和門離宮,短則一兩月,長則半載,微服出巡一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日,定疆城發生了一件熱鬧的事情。

城裡頭有一戶書香門第,那家人獨生了一位小姐;這小姐今年剛到適嫁年齡,可惜相了好多戶公子,都說不如意,非得要襯得上的才子方依。這家人又是自小把這小姐放在手心裡護著的,哪裡會逆了她的心思?當即,這戶人家便在定疆城最大的酒樓擺下文學宴,相邀才子前往,或是賦詩或是作對,下了血本一定要在人群裡揪出個頂尖的來。

這不,有個年輕的公子中了小姐的心意,然而,這公子卻是百般推辭。

碰巧這天,子桑聿等人也剛到定疆城。

奶孃抱著兩個小霸王在一家客棧安歇了,子桑聿便同著柏傾冉到城中走動走動。暗衛們不敢怠慢,分散四周保護好兩位主子的安全。

“哈哈哈哈哈,小哥兒,靳家小姐年輕貌美,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你今日中了人家的心意,怎麼好推辭呢!”一家酒樓跟前,正是人聲鼎沸。子桑聿僅是張望了兩眼,便沒有過多理會,哎,閒事莫理啊。

走了幾步,卻發現身邊的柏傾冉立在原地。

“冉兒,怎麼了?”難不成你對這事有興趣?

這二人都是人群中較為突出的,不少圍觀民眾留意到身邊站了兩個天仙般的人物,都偶爾瞟來幾眼。柏傾冉只是出了神,一直望向酒樓裡邊的那個…

中了小姐心意的公子。

子桑聿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有些不忿:“冉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剛出京都,你就顧著看別人家的公子哥兒…”醋意大發,把整條街都浸酸了。

“呆子。”柏傾冉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拉她走近人群:“你看那個公子!”

公子有什麼好看的!就不能看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我嗎!子桑聿雖是心裡一陣唸叨,但還是依柏傾冉的話再一次打量那個公子哥兒。咦,好像不對勁啊,這個公子哥兒的身形打扮,怎麼像個姑娘家……

那公子回了個身,子桑聿登時眼睛都直了:夭壽啦冉兒這不是你堂妹柏傾惜嗎!!!

柏傾冉見她神情,點了點頭。

自從一年多之前,延軍大破嶽地,嶽王柏道文和嶽郡主柏傾惜便被子桑聿私下放了。當時子桑聿只是希望這父女二人可以好好生活,中原那麼大,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碰上面;怎麼今天微服出巡,就能碰上柏傾惜了呢?子桑聿一陣嘖嘖嘖,而且這嶽郡主竟還去賦詩作對,中了人家小姐的心意?

心裡一陣樂呵,有趣有趣。

“這位公子,你既按照我們小姐的要求作出了詩寫出了詞,你便是今日的贏家。按我們今日的規矩,你就是我們靳家的乘龍快婿了。”酒樓裡,那些靳家的管家僕人還在對柏傾惜苦苦相勸;柏傾惜一直襬著手,連說:不可,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堂妹也有這般本事,討得人家姑娘歡心啊。”子桑聿雖然不知道箇中緣由,但還是笑得開懷。

聽周圍的百姓說,靳家是定疆城的大戶人家,一連四五代,都是出進士的門戶,文官世家,書香門第。不過到了這一代,就差了些,靳家老爺對科考沒興趣,反而從商賺來不少錢銀;其女靳寶兒,自小精通琴棋書畫,一代才女、不僅是才女,更是性格爽朗,直比男兒。

所以今日,才會有這麼一出、尋常人家的女兒,會擺下這種場面納婿?

說到這靳寶兒,不僅允文允武,而且長了張漂亮臉蛋;求親者踏破了靳家的門檻,可以說這兩年有著絡繹不絕的追求者。可惜靳寶兒眼光放得高,非得要自己看對眼才點頭;今日這宴會上,靳寶兒一眼就相中了男裝扮相且文質彬彬的柏傾惜,非她不可!

若柏傾惜是男兒身,這倒是個佳話。

“別笑了。”柏傾冉拍了她一記。

“好笑嘛…”子桑聿倒是委屈,這種場面可是難得一見。“冉兒,那我們要不要幫一把你堂妹脫離困境啊?看這樣子,再不解決的話就要被拖進洞房了。”

“唔…”柏傾冉看了看她。

“……行,我上。”

酒樓裡,靳家的人還在和柏傾惜爭吵不休。

子桑聿尋得個機會,好不容易擠進了酒樓的門口;上下張望了一下這男裝扮相的嶽郡主,趁他們糾纏,便是一聲高喝:“妹夫!你怎麼在這裡!”

眾人紛紛停止了喧鬧,看著子桑聿,又看看柏傾惜。

妹夫?這是什麼意思?這個人是有家室不成。靳家的人也還搞不清狀況,只得呆呆地看著她們二人;這邊柏傾惜回過身來,見是子桑聿,心下一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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