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冉兒便是在耳邊說,喝不得酒,為何喝那麼多?

冉兒?

子桑聿霎時便整個人清醒了過來,直勾勾地看著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這樣的樣貌,這樣的身形,這樣的聲音……還有…那淡淡的木樨香氣…怎麼會?環顧四周,自己依舊是在這青樓的房裡,只是身邊早已沒有一個人。只剩下…

只剩下眼前這一個,和柏傾冉一模一樣的人。

“冉兒?…是你嗎?”這有些不可置信。江洲與京城相隔何止千里,為什麼那日日夜夜牽掛的人兒此時此刻卻會出現在身邊?只是,這所有的感覺都沒有錯,分明就是那日夜魂牽夢繞的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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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你身邊,好久好久了。你比離開之前,消瘦了好多。”柏傾冉伸出了手,撫在了子桑聿那因喝了酒而還有些發燙的臉上。“當真有好好照顧自己嗎,聿。”

“冉兒…”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裡一下子湧起了好多好多的委屈。來到江南剛開始的不被認可,帶領士兵的第一次攻城,面對輔臣的一次次針鋒,其實每一次都有著讓自己撐不下去的緣由,卻又一次次地咬著牙撐下去…好久了,的確好久了。從年初離開京城到如今,也已經大半年快一年光景,這一年來受了多少苦,只怕只有自己知道吧。

子桑聿抱緊了眼前的人,只覺得那心裡的苦都化成了淚,一直湧出來,那淚便一直流一直流,一陣又一陣地在臉上劃過。

“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撐不下去了……”這少年原本嗚咽的哭聲漸漸放開,哭得眼睛耳朵都紅了個通透,卻還一直攬著眼前人哭著自己的難受。

只要是為了你,就什麼事也不在乎了。

“呆子…”柏傾冉只能由著這人哭,哭到浸溼了自己的衣襟。一手緊緊抱著她,一手撫過她背脊幫她順氣。說到底,眼前這個人也不過是個愛哭鼻子的女兒家,哪裡還有什麼號令天下劍指諸侯的氣概了呢!

難得在我跟前,你還是個柔弱的女兒家。

“冉兒,我好想你…”

“嗯,有多想?”

“好想好想,日日夜夜都想……”

那哭聲漸漸消停了。原本的聲嘶力竭在此刻化作了萬般柔情。多少天不見,那積聚起來的相思可以淹沒一個人了。慢慢地從懷抱裡退了出來,尚未平息的喘息聲驟地便點燃了心裡頭的一團火,開始迅速地燃燒。

“呆子,日日夜夜都想我,豈不成了昏君?你的子民江山與社稷,難道不要了?”柏傾冉心裡終究是歡喜的,卻也忍不住口是心非。

“這一刻,江山社稷與我無關。”

尋得了那以往的熟悉,自然而然地便把自己的唇送到了她的唇上。本是狂熱的欺壓,心心念念要把這人碾碎到骨子裡。卻又於心不忍,開始溫柔起來。

舌尖交纏,齒齦相碰,呼吸之間聞到的依舊是那木樨香氣,只是融化在唇上,似乎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直到聽得她輕聲喘息,狠狠地咬了她唇瓣一口才捨得放開。

子桑聿仔細地端詳著眼前的人。

那熟悉的眉眼,卻是開始迷離;那唇也變得紅潤,且微張。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子桑聿口中喃喃,眼底裡忍不住泛起了笑意來:“柏傾冉,你可知你是我的魂牽夢繞?”

“呆子…”

自然而然地,那披著裹著在身上的衣服就開始順著手上動作開始滑落,一件一件。兩人的腳步也在一點點地偏離,從酒席之上輾轉來到床榻跟前。

子桑聿一個翻身便把柏傾冉壓在身下,正欲動手去解她身上的褻衣褲;那身下的人趕忙把臉扭向一邊,嘴上還有些不自然:“把…把燈滅了罷。”

“你這是羞了不成?”子桑聿未曾理會,在她頸間撩人地蹭著,輕聲低語:“和你夫妻那麼久,還有哪裡是我未曾碰過見過的呢…”

“你…不要臉…”

柏傾冉登時便被她的話染紅了臉,有些久違的侷促、以及迫不及待。

“那你就躺著,等我。”子桑聿笑得有些邪氣,方抽身去滅了房裡的燈。夜色正濃,燈火一滅,房裡便墜入一片黑暗之中。憑著記憶摸索到那床榻邊邊,躡手躡腳地就是欺上身去咬住她的耳朵。

輕輕咬著,然後便是伸著舌尖去舔舐,順著耳廓舔舐了一遍又一遍。“冉兒,那麼久的時間裡,你想不想我?”說話間的熱氣直在她耳邊繚繞,惹得那人時不時扭動著身子,口中不時溢位兩聲叫喚。

“冉兒,你這是應我,還是沒應我?”

故意地挑逗她,心裡暗暗地在為自己的使壞而發笑。

“你…那麼久沒見,怎得學來那麼壞?”柏傾冉掙開她的撩人,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輕咬下唇佯裝生氣:“你可有瞞著我和其他女子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