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村民繼續憤憤道,“呸,你看他臉上的奴字,多噁心啊!這種人怎麼配。”

“直接動手吧,和油鹽不進的人沒必要多說。”紅拾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少年。

少年有些木訥,而且劉海很長,很厚重,整片額頭都被遮住了,就連眼睛也遮了一半。

整個人,看起來喪極了。

但——

他露出來的一半眼睛裡似是帶著野心,不甘。

“你們都是修仙之人。”

其中的一個村民似是會些修煉。

“快跑啊!”

然而他們反應過來之後,便迅速逃走了。

在這個大陸,那些不通修煉的人,見到修仙之人,是會害怕的。

“你叫什麼名字?”

紅拾看了一眼少年,總得要有個稱呼吧。

“夜南牆。”

少年的聲音很沙啞,而且很是暗沉,似是很久都不曾開口說話。

南牆。

紅拾微愣。

不撞南牆不回頭,這個少年又在執著什麼。

而一旁的君寄雪似是想到了什麼,湊到紅拾耳邊說了一句。

“他曾是南離國的最後一個皇子,也是南離國的最後一個子民,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以前叫夜未央。”

南離之國,城牆不復。

“名字很好聽,少年心性歲歲長,何必虛擲驚和慌。本是桀驁少年臣,不撞南牆不回頭。”

紅拾的嗓音清冽如山間清泉,彷彿有盪滌人心之效。

“阿拾怎麼不誇我名字好聽?”

君寄雪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滿。

紅拾:“……”你這樣打斷我說的話好嗎?

但她還是帶著笑意開口,“冬君寄雪到樓頭,夢裡梅開夢外愁,你的名字倒是多情。”

她並沒有說那一句。

畢竟。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太過於傷情,雖然冬君寄雪這句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名字哪裡多情了,小爺我潔身自好。”不過是心裡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你罷了。

君寄雪似是急著撇清,含情脈脈的眸子幽深似海。

“我們既然救了你,便是要給你安排個去處的。”紅拾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男子。

而少年往後退了幾步。

他始終不過是是米粒之輝,如此卑微,低賤之奴,在這世上苦苦掙扎。

又怎敢奢求太多。

“花弄影,你們宗門收不收?”

紅拾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花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