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秋蘭才放心,“那奴婢便不打擾夫人了,夫人若還要試,便叫奴婢。”

宋錦書點點頭,又讓她拿來紙筆,將所需的藥材寫了下來。

這兩年,宋錦音用著她的東西,賺得盆盈缽滿,那她欠她的,也該還回來了。

*

入夜,御書房早早點上了宮燈,殿內燈火通明。

陸墨淵一身戎裝,黑色鐵甲襯得他身材更加魁梧高大,英俊的面容透著戰場上浴血奮戰淬鍊出的端肅之氣。

他微微彎腰,將手中的文書呈給龍椅上的男人。

“回陛下,城外那幾名刺客的身份都已查清楚,的確是戾帝餘孽,京中同謀幾乎也已摸清身份,再過幾日便可盡數收網。”

“嗯。”年輕帝王嗓音清冷,狹長的丹鳳眼微抬,淬著寒氣的漆黑雙眸睥睨尊貴,透著股與生俱來的天潢貴胄之勢,令人心生臣服,“陸卿辦事朕向來放心,這群餘孽禍擾亂朝綱已久,也該送他們下去與戾帝團聚了。”

“是,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還是陛下神機妙算,虛晃一槍便讓他們都露了馬腳。”一旁的宋錦程恭敬道,他同樣一身戎裝,氣度不凡,抬頭看向龍椅上的男人,忍不住調侃道:“不過聽聞那日之後,陛下便從附近的靜修庵接了一名女子回宮,還封了美人,看來陛下這後宮終於要有娘娘了?”

他一雙桃花眼如春水含情,波光瀲灩。

宋錦程與新帝在軍中便認識,關係要比旁人親近些,也能說上幾句君臣之外的玩笑話。

皇帝視線落在他那雙桃花眼上,薄唇微勾,“宋將軍訊息倒是靈通。”

“不是臣訊息靈通,而是這朝中都傳遍了,據說御史臺的那幾個老頭都氣得要撞柱了。”宋錦程笑道:“放著那麼多京城貴女您不要,從庵裡接人進宮,論離經叛道您可是第一人。”

皇帝卻並未接茬,只是想起來什麼,看了眼陸墨淵,“朕聽聞,陸卿的髮妻當年便是被罰去靜修庵閉門思過了?”

“回陛下,已接回來了。”陸墨淵連忙上前,低頭道:“就在陛下去的那幾日。”

“是嗎?這麼巧?”

“先太后懲罰的期限便是兩年,只微臣當時忙著軍中事務,忘了接她回來。正好微臣與錦音的婚期將近,府中無人操持,便自作主張接了她回來。”

“錦書回來了?”皇帝還未說話,宋錦程便一臉驚訝道,“那我待會兒歸家前先繞去你府上看看她,我也已有兩年未見她了。”

“她近日身子不好,這會兒恐怕已歇下了。過兩日我與她一同回門拜見岳父。”

“那也好,”宋錦程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記得把音兒也帶回來,你們畢竟還沒成親!”

陸墨淵點了點頭。

皇帝聽著二人的對話,卻挑了下眉,他雖從不過問臣子家中之事,但宋陸兩家算是他跟前的紅人,他多少也聽過一些傳聞,此時聽著二人的話便只覺得有趣:

“若朕沒記錯,陸卿的髮妻是宋將軍嫡妹,你迎平妻入府,卻讓你的髮妻操持婚事,她竟也毫無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