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原來的銅傘重鑄,對於其他鍊金術士來說可能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但對奎因斯而言,則相對簡單,因為在煉製器靈之後,器靈會對整個奇物產生影響,到那個時候,就能見縫插針的進行針對性的微調。

故而在此之前,煉製的粗糙一點並沒有多大關係,像是阿加莎的這柄銅傘,若是換做別人,僅僅是材質的關係,就可能讓鍊金術士把整把傘全部回爐重造。

而奎因斯卻不需如此,哪怕是傳說級鍊金材料,他也只需要簡單的把材料嵌入到原來的銅傘之上就行。

所以,在一開始的煉製中,銅傘會變的非常難看。

“你讓我過來幫忙,就是把我這把6階的銅傘弄成這樣?”阿加莎面色陰沉的看著在奎因斯的指示下,在她手下變的面目全非的銅傘。

這一刻,阿加莎的內心是後悔的,早知道奎因斯這麼不靠譜,她才不會自以為聰明的認為奎因斯是傳說級的鍊金術士。

受她那個鍊金術士姐妹的薰陶,她對鍊金術的基礎常識還是清楚的,沒有回爐熔鍊,反而讓她把精煉的傳說級材料嵌在銅傘之上。

這種事情,只要是個傳說級的超凡者都能勝任,要真那麼好升級,她還用等那麼久幹嘛。

“安啦安啦,”奎因斯淡定的安慰道:“我的鍊金術有些特殊,準備工作都已經在事前都準備妥當了。”

阿加莎看了看她花費了好大代價才弄到的數種傳說級材料,不由道:“現在後悔應該還來得急吧,這些嵌入的位置都避開了血脈網路,拿下來再補補,應該還能用。”

奎因斯面色不善的看著阿加莎,他就知道情況會這樣,要不是熔鍊傳說級鍊金材料需要對方的幫忙,他才不會讓阿加莎過來,平白給他添堵。

奎因斯虎著一張臉,道了一句來不及了,不要打擾我後,當即發動了底牌微觀對映。

霎時間,在奎因斯眼中,整把銅傘在奎因斯的視界中急速放大,熟練的微調著微觀對映的觀測波譜,頓時間,整把銅傘的宏觀源詭資訊呈現在他眼中。

一件器物的完整程度,在很大程度上會對鬆散的源詭碎片有影響,單看銅傘,其每一個微觀顆粒產生的源詭碎片都會不自覺的融入銅傘的源詭洪流中。

而源詭洪流,在整把銅傘中,順著六條血脈脈絡構成了一個鬆散而迴圈的閉流,但時不時的還是能看到有散溢的源詭躍遷出銅傘之外,同時給予銅傘結構微不可查的結構破壞。長此以往的話,銅傘勢必會腐朽,衰敗,甚至出現結構性的脈絡損傷。

這種鬆散的源詭流,自然不是煉製的鍊金術士有意為之,而是在煉製成銅傘後,源詭按照一定的規律流動而已。

而奎因斯,就需要把這些各自為政的源詭流,全部捏合成為一個整體,形成一個完整的傘靈。

靈魂巫書,出來。

嘩啦啦,巫書翻閱,很快,一張精緻的器靈構造圖出現在奎因斯面前。

奎因斯單手一指,一絲細如髮絲的靈能絲線緩緩游出,遊至器靈構造圖上後微微一挑,頓時構造圖上的一條符文絲線被引動,兩相結合下化為一條閃爍著無數符文的靈能絲線。

靈能絲線拉伸,被輕輕刺入了奎因斯視界中的源詭洪流中。

神秘世界的準則之一,只有看到,才會影響。

這讓奎因斯的靈能細線在刺入源詭洪流中時,頓時泛起了波瀾。

換句話說,就算奎因斯把自己的器靈鍊金術傳授給某人,只要某人感應不到源詭,再怎麼努力也是白搭。

就像此時的阿加莎,在她眼中的景象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奎因斯所作的事,她完全是摸不著頭腦,一開始的靈能絲線還好說,之後的靈能絲線在他的巫書上轉了一圈後,直接刺入她的銅傘中,之後就沒有了動靜,只是有源源不斷的靈能細線透過巫書後一直滲入銅傘。

這就是傳說級的鍊金術,別不是在逗我吧。阿加莎暗暗道。

再看奎因斯,在源源不斷附著了符文絲的靈能線進入到銅傘後,銅傘中的靈能絲線都會吸引契合相符的源詭碎片到符文絲之上,漸漸的虛幻的附著在靈能上的符文絲化虛為實,靈能絲線亦在這種情況下化為了源詭絲線。

隨著源詭絲線的增多,奎因斯再次有了動作,就像是織毛衣一樣,所有的源詭細線按著原來在靈魂巫書中的位置,開始還原為傘靈構造圖。

當然,源詭絲線的還原就沒那麼簡單,其所在的位置必須與銅傘一一對應。

於是,在源詭絲線到達了對的位置後,奇妙的影響產生了,某種共振在源詭絲線與銅傘物質之間形成,而這種共振,讓緊密的物質結構有了片刻的鬆散。奎因斯等的就是這一刻,在物質結構鬆散的時刻,順勢把嵌入銅傘的傳說級材料融入到原來的結構中,而一部分沒用的物質著被排斥出去,完成新的整合。

這一點是需要全神貫注去執行的,有一點差錯都需要全盤重來,若是奎因斯一個人的話,又要控制靈能絲線,又要編織源詭細線,又要整合全新的物質結構,哪怕他有數條思維維度,精力上也是顧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