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嘲一笑,長得真醜。

面容扭曲了不少,由於是斬月傷的。估計很難好了吧?

身上穿著大紅色嫁衣,白髮,臉色蒼白,活脫脫的像是一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女鬼。

走出衛生間,床頭擺著鳳冠,還有斬月。

我狠狠的將斬月抱在懷裡,深吸一口氣,起身。洗了個澡,將嫁衣褪去。

下樓的時候發現,現在居然是凌晨兩點多了。沒有注意時間,沒有了時間觀念。

老道士他們早已睡去,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發呆,就這麼呆到了天亮。

早上六點多,老道士他們起床陸續的下來了,看到我坐在客廳裡發呆的背影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帶著心疼。

我不需要安慰,大家都知道,因為安慰本身就是無用的東西。

“還好嗎?”大師兄走上前,冰冷的神色竟然奇蹟般的帶了幾分暖意。

我有些勉強一笑,“很好。”

大家都沒有拆穿我的偽裝,喊我過去吃早飯,彷彿一切都像從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要不是我的白髮,我臉上的傷痕。我真的會以為這些天的一切,都是我在做夢。

飯後,我將一頭白髮紮起,帶著口罩,去找了帝嵐。

到了住的地方,卻發現,東西還在,可是人已經不見。

我忽然有些自責。蹲下身子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腿,哭了出來。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緊閉,很黑暗,很適合我,我哭的有些無助,可是似乎卻在釋放,將我這些天的苦楚全部都釋放了出來。

哭的聲音很大,我在發洩,哭完我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笑了笑。

帝嵐會回來找我的,對嗎?

他那麼瞭解我,應該會找得到我的吧?

天下那麼大,我真的很怕我和帝嵐會就此別過,他才剛從棺材裡面出來,對外面的一切都還不是很熟悉。

在老道士家中修養了幾天,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到了十月。

我,已經被牽扯在這件事裡快一年了。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像昨日夢境一般非常的清晰。

這些天,我都有去尋帝嵐,可是他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人。冬聖廣劃。

我甚至都有想進仙人墓裡去找他的衝動,可是我隱約覺得他不可能回去。

我給外婆打了個電話,通了。

外婆的聲音很平靜,在我出事以來,我們兩個都沒有聯絡。

外婆第一句話居然是關心我,讓我有些意外,她問我,還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婆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一聽到這句話,像是受了很大委屈有人在我身後一樣,有些哭腔的回了一個,很好。

“想家了,就回來吧。”外婆忽然不合邏輯的說了一句這個話,讓我直接愣了下,外婆這是什麼意思?

“外婆,仙人墓裡,到底是為什麼?”我按耐不住,直接開口問了。

為什麼要算計我和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