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見一個人。”夏雲航冷聲命令,不給他一絲拒絕的機會。

雲帆忙問:“誰?”

“章玫!”

“她?她怎麼來了?”

“我的人把她騙來的,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但是你還是不要出面,和上次一樣,在一邊聽。我知道你和顏海若在一起,快出來,我的人在酒店外面等你。”

雲帆還沒開口,雲航便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雲帆眼神一凜,忙大步走回房中,匆匆拿了自己的大衣,對海若囑咐:“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嗯?哦……”海若呆呆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雲帆已經匆匆離去了。

海若忽然失落起來,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雲帆的話,反正有些心神不寧的,他再這麼匆匆離去,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討厭,不理他了,她去山上看母親。

一走近病房便聽到了清脆的笑聲,似乎是苗苗!海若加快了腳步,走到門口便看到了陪母親聊天的江北和苗曉卿。苗曉卿看向江北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多情,傻江北,還是毫無知覺。

海若偷笑,暗暗在心裡揣度,該怎麼提醒江北,並且給他們加一把火。

輕晚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很好了,大抵現在出院也是可以的了,這讓幾個年輕人都很開心,從療養院出來後,便相約慶祝一下,給雲帆打電話,確實無法接通,海若和江北、苗曉卿便自己先去了飯店。

將車停在地下車庫,海若又掏出手機給雲帆打電話,一邊走一邊撥著號碼,仍舊無法接通,她暗暗擔心起來。

三人出了車庫,沿著馬路邊沿往不遠處的位於鬧市的飯店走,江北和苗苗在說話,只有顏海若有些恍惚,只顧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卻不提防,一輛右轉的車,在經過路口時,竟完全不減速,直接衝了過來。

“海若,小心!”耳邊傳來江北的驚呼,顏海若猛地回神,還沒看清狀況,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推到了一邊,與此同時,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如利劍一般,幾乎穿透了她的耳膜,身邊傳來苗苗的痛呼:“江北……”

顏海若的手機“嘭”的摔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江北……”她驚呼,痛哭著撲了過去。

雲帆走下車,抬頭打量著城郊這片荒廢已久的舊庫房,還未開口詢問,雲航冷聲提醒:“關掉你的手機。”

雲帆掏出手機,關掉,給他看了一眼,他沒有做聲,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心腹們,所有人都將關掉的手機舉起給他看了一遍。

雲航抬腳往陰暗潮溼的舊庫房走去,雲帆等人也緊緊跟在了後面。

庫房很大,雲帆對這裡並不瞭解,也許這裡曾經有過很輝煌的歷史,雲航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轉頭看了他一眼,沉沉的解釋:“這裡曾經是一家貿易公司的庫房,有人帶爸爸來看過,當時這裡堆滿了儲存的貨物,以彰顯主人的實力。爸爸還開啟看過,可是他不知道,他看到是真的,而堆在中間和最裡面的,都是空箱子。”

雲帆震驚,這些是他不知道的,雲航果然瞞著他許多許多重要的資訊。

“這就是一個局,爸爸是個謹慎的人,他在做生意的時候並不貪心,可是有人就瞭解他這個特點,才找了顏碩,因為爸爸和顏碩認識的更早更久,也曾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信譽在最初是很好的。”雲航繼續解釋,走進空蕩蕩的庫房,低聲說話也因庫房的空曠而被放大了。

沿著已經生鏽的簡易樓梯走上角落處的二樓,鋼筋在腳下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是隨時都要倒塌下去,雲航無動於衷,眼睛都不曾多眨動一下,雲帆亦是。

“這裡曾經是所謂的倉儲保管人員的辦公室。”夏雲航站住腳步,站在欄杆前,雙手抓著欄杆向下望去。

雲帆呆呆看向一向溫文爾雅的大哥,忽然感覺很陌生。曾經的他,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臉色平靜但總帶著笑容,而現在的他,冷漠、肅沉,眼神透著陰狠,一身黑色的大衣、暗灰的格子圍巾,讓他全身都散發著陰沉之氣。

雲帆苦笑,現在的大哥,像極了警匪片裡陰沉狡詐又狠辣的黑老大。誰能想到,六七年前的他,是多麼陽光的男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雲航轉頭看了他一眼,眸光清冷,但透著冷靜,低聲說:“父親從17樓跳下,死去的不是他自己,還有曾經的我。你如果不能接受這樣的大哥,就權當我是一個遊離人間的鬼魂吧!”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比較懷念很多年前的生活,沒有仇恨,沒有掙扎,哪怕有憂傷,但更多的是快樂。”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是誰毀滅了曾經的一切。”雲航冷笑,揮揮手吩咐手下的人:“帶過來!”

“是!”

過了幾分鐘,庫房破舊的大門吱吱呀呀響著,幾個男人推著一個一身紫衣的女人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沉重的大門又被人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