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下一句回答,又隔了很久,才輕聲說:“那你要等他,一定要等他……”

海若愣了,不明白母親的話。她和雲帆就在一個城市,還等什麼?

“媽,您是說,要我們不要太早結婚,要等著他,是這個意思嗎?”海若輕聲問,不敢追問的太緊。

“要等他,無論多難,都等……不然就錯過了,也害了別人……小若,等他,一定要等……媽不阻攔你,一定不阻攔,他再窮,也不阻攔你,他坐多久的牢,媽都不阻攔你……”母親的眼神不知道何時又恢復到了呆滯,海若聽得雲裡霧裡,不明就裡,又不敢再問,只好硬著頭皮聽著。

窮?她沒告訴母親雲帆窮不窮啊?而且母親從前應該是記得夏家的,夏家當時的經濟狀況,不比她們差。

坐牢?汗的,媽,您這話也忒不吉利了。算了,您是我親媽,我就當沒說得了。

海若苦笑,搖搖頭,不敢繼續這個話題。

等等!坐牢?

海若一愣,腦中忽然閃過什麼想法,她竟呆住了。

窮?坐牢?等?錯過?母親在說誰?說的是女兒,還是她自己?

海若眼底有光芒跳躍,忙一把握住母親的肩膀,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柔和一點點,小聲問:“媽,你在說誰坐牢?誰窮?又要等誰?媽,您告訴我,我是支援您的,我什麼都聽您的,你說,是等誰?”

海若眼巴巴的看著母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是多麼渴望母親能趕快說出來,把過去的秘密,統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啊!

葉輕晚眼神有些呆滯,思緒一看就是漂浮的,像風中的柳絮,有痕跡,卻又抓不住。海若緊張死了,緊緊咬著唇,急切的凝望著她,一聲也不敢吭。

“天……”母親極輕的、極慢的,緩緩吐出口……

“海若,收拾桌子,咱們準備吃飯了!”阿姨站在院子裡的廚房門口,笑著喚了一聲,海若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果然,母親的眼神閃動了一下,將視線投向了院子裡,剛說了一個字思緒就再也集中不到海若想要知道的話題上來了。

天?天是什麼意思?是天氣,還是天空?又或者是天津?她的親生父親、母親愛過的那個男人,在天津?

對,一定是天津!可是天津那麼大,她去哪兒找?

海若失望極了,晚飯也沒有了胃口,不過事後想一想,她也不是沒有收穫的。第一,母親對雲帆並不反感,最起碼,現在對他的照片不排斥,她下一次就帶一張更大更清晰的,然後下下次帶再大一些的,一步步來,直到先用照片讓母親對他不抗拒了,甚至是愛屋及烏了,她再將雲帆本人帶到她面前來!對,就這樣!下週她還要來,如果說是為了讓母親接受雲帆的話,那雲帆應該也會支援的吧?

“我不支援!”週日下午,他來接她,一口就拒絕了。

海若眼角一抽,陪著笑臉解釋:“我不也是為你在丈母孃眼中的形象嗎?”

“我是想要丈母孃接受我,可是我也不要犧牲週末和你放鬆的在一起的機會。不行,我堅決不同意!除非你同意在公司公開我們的感情和關係。”

“我不同意!”海若拒絕的更加乾脆利落。

“你知道如果那樣,同事們會怎麼看我嗎?她們會因為我是你的女人而孤立防備著我。有個故事你聽說過嗎?”

“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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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公務員的事。有一小哥,透過家裡的關係考上了公務員,但是單位有幾個一起進來的公務員,他害怕被孤立,別人問他怎麼進來的,他說是考上的,後來,他就被孤立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們那單位的公務員全是透過關係進去的。大眾群體是什麼,你就得是什麼,脫離了身邊的群眾,那就會被孤立。”

“孤立了更好,趕緊的辭職回家,跟為夫結婚生孩子去。”

“你想得美!受壓迫階級也有受壓迫階級的夢想,我可以接受你對我的照顧和寵愛,但是我不會完全依附你而生存的。”

“這話多傷為夫的心,為夫多希望成為你的天。”

“你就是我頭頂上的一片陰天,烏雲密佈。”

“欠收拾了你?等著,回家好好收拾你,把這兩天的都補回來!”

“你週五不是補過了嗎?那天你自己說的,要把週六的補上……”

夏雲帆不語,直接放了一首歌給她。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