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祤的雙腳一動,人已經如離弦之箭爆射而出,米修那可丹藥起了作用,剛剛那四刀並沒有消耗掉多少真元力。

在疾馳的過程中,他的身體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過來,肌肉,精氣神都在緩慢恢復,至於那四枝釘在胸口血雨箭早就掉落下來,箭傷也在急速癒合。

兩邊的景物在刷刷刷的後退,在黑夜中蘇祤的身形幾乎快要拉成一條細線,丹藥的副作用顯現出來,他身上開始逐步疼痛起來。

只是這種疼痛不但沒有降低蘇祤的移動速度,反而讓他更快的提高速度,身上的痛苦反而能降低他內心壓抑。

方月黎在面對大虛空斬那一刻,畫面清晰的刻在蘇祤的腦海裡,這傢伙明明可以躲避,雖然不能完全躲開傷害,卻不至於一刀傷的這麼重。

極空境在面對虛空境的時候,終究會有天地境界的法則做裁判,蘇祤經脈裡流淌的真元力固然不同,卻也不能超越這套法則規範。

方月黎明顯是故意求生,他連最後的防禦手段都放棄了,在蘇祤之前拉近距離作戰時,都有機會轉化出四枝血雨箭,為什麼在一刀臨頭時不用。

蘇祤又想起耀天弓被劈斷後,方月黎的狀態就出現了差別,難道說利未安對於他的控制,全都來自於這把弓嗎。

蘇祤心裡沒有答案,他只是不停加快速度,絲毫不在意真元力的消耗,更是不在意因為丹藥,而帶來的身體各處疼痛。

好像越是消耗真元力,越是增加身體的痛苦越能減輕內心的負擔。

他不是傻子,仔細一想方月黎前後的變化,就大概猜出了來龍去脈。

或許自己這位老朋友已經對利未安的控制厭倦了,而大虛空斬只是給這種解脫,遞上了一把鑰匙而已。

所以方月黎對於失去絲毫不驚訝也不恐懼,只有對於自己歉意,對於嶽山託付的魔人族的愧疚,以及對吳楠的不捨。

蘇祤隔著衣服摸了摸懷那小布包,這裡面是什麼,是方月黎的遺願嗎。

也許在成為利未安的手下以後,方月黎就已經有了死意,一個骨子如此倔強和高傲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被當做木偶一樣操控。

蘇祤想起兩人在老鷹大樓離別的場景,如今那棟大樓已經成了聯邦先遣軍的地盤,老鷹幫已經徹底消散,現在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

往日在中途城的種種人和物,都像是泡影一樣逐漸破碎扭曲,再也沒有以前那樣。

蘇祤的嘴角苦澀,心裡苦澀,這種感覺甚至壓抑住了滿身的疼痛,兩邊的景物一開始還能看出些來,隨著移動速度的加快,現在只剩下一片模糊。

只是蘇祤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個如血滴般物體,從他的手掌中出現,接著輕輕一動,鑽入面板中。

這物體動作異常的低調,竟然連一向機敏的大道決都沒有察覺,至於經脈內真元力更是無法發現,任由這血滴狀的物體,隨著經脈流動,消失在經脈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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