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蘇祤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勁風颳過臉頰,將他的頭髮吹起。

杜鴉和他一前一後,已經奔入了平原深處,周遭一片黑暗,除了偶爾幾聲魔獸吼叫之外,一切都很安靜。

蘇祤心裡暗歎一口氣,看來洛城和大灣城正是和自己八字不合。

每次中途乘坐交通工具都會遇到麻煩事,之前林雪青被蠱惑,琥珀受傷已經夠讓他頭痛的。

現在又多了一個杜鴉,像是仇人一樣的追趕自己。

蘇祤本來準備一路奔去大灣城,順帶看一下夜晚的風光,就當做一回驢友了,

可現在他的心情基本被毀得七七八八。

對方是虛空境巔峰,實力只強不弱,短時間內根本甩不掉。

這種狗皮膏藥的行徑讓蘇祤怒意疊加,既然如此,那就會一會好了。

實力強勁的對手他天天遇到,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

想到這裡,蘇祤在地上用力一踩,倏然踩出一個深坑。

身形如同急剎車般轉了一個圈,純元力再次聚集在腳邊,轟然一聲悶響,蘇祤的腳下土石崩裂。

他如同一枚發射而出的炮彈,朝著杜鴉衝去。

手中黑色掛墜一閃,金刀出鞘,在這片漆黑的夜色當中,一道絢麗之極的金光剎時閃耀大地。

金刀彷彿一顆炫目冉冉升起的明珠,朝著杜鴉狠劈過去。

其實比起蘇祤的惱意,杜鴉才是真正鬱悶的那一個。

她根據海藍獸的指引,終於找到了黑色甲片相關的人,畢竟那個樹洞是她叔叔故居。

所有的童年回憶還有趣事,都是和那個樹洞小屋有關。

叔叔故去後,杜鴉拼命的修煉,就是想要證明給叔叔看,自己並沒有讓他失望。

一定會在二十五之前,登頂極空宗師之位,所以杜鴉才如此執著,對於樹洞小屋的毀壞者才會在意。

那並不是一座小屋,而是一段逝去的記憶。

杜鴉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在這片大陸,除了少數幾位宗師外,她的寒槍決不畏懼任何對手。

可是前方這個男子卻打破了她的信念,男子面容普通,看起沒什麼特別,更沒有一點強者的威壓。

通力境中期在妖獸大陸,也並不什麼稀罕的事。

可是這人元力之充沛,是杜鴉平生所僅見。

她自己就是一位頂級強者,身法武技在狐族已經無人能出其左右,雖然只是虛空境巔峰。

不可和極空境也只是隔層紗而已,現在的狐族,只有一位退隱的拳腳宗師可以和她平齊。

當初伏擊沙盜的時候,杜鴉看到煙花的時候,人還在十來公里外,可是眨眼間就能趕過來,可見其身法速度。

但是追擊這個神秘男子,速度竟然始終差對方一籌,明明是通立境,不但元力比她虛空境還充沛,甚至連移動速度也是杜鴉望塵莫及。

她自小就是天之嬌女,無論天賦還是姿勢都是上上之選,以杜鴉現在二十歲的年紀,便有資格問鼎極空宗師之位的。

在妖獸和聯邦兩塊大陸上,也只有古劍門掌教獨女令煙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