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祤輕輕撥出一口氣,明明氣息很柔軟,可是撥出來的時候,卻可以清晰看到一條匹練,緩緩從少年嘴中撥出,如同吐出一條白色長龍。

蘇祤還是那副模樣,可是整個人精氣神卻陡然變化,彷彿在一瞬間和這片院落融為一體,一陣夜風徐徐飄過,少年的身影似乎就在這陣風中消散。

以赤彥此刻的境界,竟然要動用感應力,才呢個把握到他的存在,頓時面露意外之色。

這是蘇祤利用東方茹和霍爾將軍纏鬥時,在這女魔頭身上領悟到手段,大道決記住了東方茹打坐時的氣息。

不過東方茹那種詭異防守,實在蘊含了太多奧妙,也不知道是哪一種邪門功法。

大道決固然可以模仿,卻也只能大概摸清一個輪廓罷了,真要達到心神合一,變成東方茹那樣閉眼盤膝,也能捏指擋住霍爾將軍的攻擊。

蘇祤這方面是遠遠不夠的。

可只是一個輪廓,也讓赤彥有些意外。要知道,蘇祤這個師傅,可是經歷過血鬥戰爭這種血肉屠場,能倖存下來的人物,都是心智眼力上上之選的角色。

他一下就看出這種虛虛實實狀態的威力,如果在實戰中蘇祤起手式就是如此,光是正面對敵,對手就難以防備。

如果要是背後偷襲,光是這一招的隱匿手法,感應力超群的極空境強者,根本防不勝防。

蘇祤突然動了,衣衫摩擦空氣傳來啪啦一聲,那把普通長刀剎那間揮出,簡簡單單的一招直面劈砍,沒有絲毫花巧,更沒有任何後續變化。

揮刀動作也不快,甚至和起手式那一招隱匿身法比起來,相差不知多少。

可是赤彥卻眼神一凝,明明蘇祤的這一刀是砍向院落空處,離他所在位置還有不少距離,他卻不自覺施展了游龍躍,腳步連動,眨眼間就來到一處角落。

等身法施展完畢後,赤彥這才意識過來,連忙頓住了自己的身形。接著赤彥感到額頭傳來陣陣涼意,伸手一摸,額頭上不何時沁出點點冷汗。

怎麼會。

難道說剛才自己的身體本能察覺危險,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反應嗎。

赤彥看向蘇祤劈斬的院落空處,那裡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變化,就連地面的磚石也是絲毫無損。

赤彥更加疑惑了,就算蘇祤隨意一刀下去,以他現在虛空境巔峰的實力,劈斷磚石,斬出一刀刀痕來是綽綽有餘,甚至可以說毫不費力。

但剛剛那一刀卻沒有,彷彿就是一下沒有任何力量參與的劈砍,這樣沒有殺傷力的招式,為何自己會本能覺得畏懼。

赤彥越想眼神越亮,他一點不為自己剛剛反應而羞愧,反而像是一個見到新奇玩具的孩子,神情興奮,完全就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他一輩子玩刀,在血鬥戰爭時候面對多少強者,也見識過很多兇悍強悍的武技,可從未有一種武技給赤彥這種矛盾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每日裡大魚大肉的人,第一次吃到一盤清爽宜人的素菜,那種感覺非痴迷武道的人不能體會。

“蘇祤,你這刀法能不能在演示一遍。”

少年了苦著臉道:“師傅,這一招雖然不怎麼消耗氣海,可是需要情感的催發,不是我想施展就能施展的。剛剛我聽到你說起琥珀對這間酒樓的回憶,心有所感才能揮出這一刀,再想發出要看機緣了。”

“哦,原來需要情感的催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