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祤再次回到了那個小木櫃旁,在那堆碗碟上一一摸去,直到他摸到最後一個時候,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有一個茶碟被死死的黏在木櫃上,他輕輕一推,那碟子就開始徐徐轉動,接著傳來咔咔咔的聲響,只見不遠處的牆壁抖動了一下,接著一扇大門從中徐徐開啟。

果然是如此,不過蘇祤還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既然是白耳朵女兒的藏身處,這種機關理應複雜一點。

門內依舊是一片黑暗,但蘇祤卻有所發現了。這是一間不大的密室,裡面空蕩蕩的,既沒有什麼財寶也沒什麼其他東西。

這間密室只有一個小女孩孤獨的蜷縮在角落,白色的連衣裙,一頭漂亮的金髮,在配上狐族特有的長耳朵,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洋娃娃般精緻。

沒想到白耳朵的女兒居然這麼小,在蘇祤心理印象裡,應該是一位成年女性才隊。

蘇祤發現這小女孩全身上下並沒有被捆綁,雖然衣裙髒了點,但臉上和胳膊上也沒什麼傷害。只是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用自己小手捂住嘴巴,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充滿了驚恐的神色。

即便大門開啟了,小女孩也沒有出去,甚至連身體都沒有移動一下,反而蜷縮的更緊了。

蘇祤心裡更加起疑,但他用自己意念感知了一下週圍,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難道是這小女孩被人挾持時間太長,而單純感到害怕嗎?

他心裡暫時沒有答案,但事已至此,蘇祤還是想要進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為了那張通行證,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孩子受罪,即便蘇祤的心腸再硬,那也是有底線的。

蘇祤顯出了身形,他選擇了速戰速決的方法,身形輕輕一動,游龍躍的步法瞬間發動。

當地上的灰塵微微揚起的時候,整個人已經來到了小女孩跟前。蘇祤也不開口解釋,更沒有說什麼,一把就將小女孩抱起,再次沿途折返朝著地下室門口奔去。

這突然的舉動顯然將小女孩嚇住了,以至於身體完全僵硬,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不要怕,我是白耳朵的朋友,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蘇祤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為了安撫小女孩,還是在她耳朵輕聲說道。

小女孩微微一抖,也不知道是蘇祤話起了作用,還是長期處於驚恐的邊緣,緊繃的精神一下子找到了宣洩口。她的小手緊緊抱住少年,腦袋埋在他懷裡哭泣起來。

可即便是哭泣,也只是輕輕抽泣,甚至在刻意壓抑自己的聲音。

蘇祤明白小女孩的恐懼心理,就在他剛踏入密室的一瞬間,明心觀火決也感應到了危機,而這種危機感更勝從前。

狐人王斌的那次預感和這一次比較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就連蘇祤向來鎮定的心臟都輕輕一跳,後背更是泛起一陣雞皮疙瘩來。

無論是什麼恐怖的事物一旦習慣了,人類其實都能抵抗住,甚至奮起反擊。可恐怖一旦看不見摸不著,甚至無法做摸,那恐怖就會被無限加大。

尤其是一片靜寂的黑暗當中。

心神雖有些鬆動,但長時間戰鬥素養還是培育了蘇祤,他的步法沒有一絲慌亂。

地下室的門已經近在眼前,他可以透過敞開的門看到外面的月光。

嗚嗚嗚嗚!

一股怪異的聲調在身後響起,已經從剛開始低沉陡然變得高亢,彷彿一個人在用盡全力拉昇自己嗓門,拉昇到最後已經改變了聲調,直接破了音。

原來這聲音根本不是小女孩發出來,而是來自於背後這個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