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逐漸散去,樹林當中還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硝煙,周圍的樹杈上掛滿了大片四濺的血肉。從這慘烈的視覺衝擊來看,誰也想象不出這些血肉的原主人,居然是一個千嬌百媚的金髮美女。

黑袍蛇人跪倒在地上,他的周身冒起陣陣的輕煙,裸露在外面的雙手扎滿了針刺,即便蛇族人的鱗片強度很高,也被這些針刺扎得滿是鮮血。

可他卻絲毫不在意,蛇人身上的黑袍不斷閃爍著古怪符文,每一次符文閃過,那些紮在外袍上的針刺都被緩緩剝落,那那件黑袍上卻沒有任何破損。

這個過程其實並不快,這些符文像是流水般,逐漸從衣服上緩緩流動到雙手上,連帶上面的針刺也拔除了乾淨,黑袍蛇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那些符文再次回到黑袍上消失後,單單從肉眼判斷,這件衣袍的光澤度已經不似當初,外表甚至有些破舊。

為了阻止這場近距離的爆炸,黑袍蛇人還是付出了代價,他的實際情況也並不像表面那麼輕鬆。

此時黑袍蛇人的眼裡全是惋惜的神色,這件衣袍上的防禦法陣是數量限制的,出自一位高階的薩滿祭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算是件法器。

這件衣服上法陣,本來為了應對高手而準備的,現在被一個煉體境的小輩,用一個聲東擊西的方式給破了局。

他才不會在意那個金髮女子的死活,他在意是失敗和法器的耗損。黑袍蛇人站起身來,摸了摸衣袍上光滑的表面,心裡湧起了無比的恨意。

他幽深細密的黃色豎瞳,此刻正望向蘇祤逃離的方向,他長長的蛇信吐出嘴巴,滋滋有聲。

“少年人,我記住你了,我一定會找到你。”

蘇祤指揮這小黑不停改變著飛行方向,這就是簽訂契約的好處,有了心靈溝通的渠道,簡直就像是自己在駕馭一樣。

為了防止黑袍蛇人再次追來,蘇祤先後饒了好幾圈,最後選擇一片山坳附件降落。這片山坳不但離中途城較近,山上樹木茂密,地理位置也更為隱蔽。

從山間朝下俯瞰,還能看見遠處排隊夜宿的大片車隊,隱約還能聽到陣陣喧鬧的人聲。從蘇祤的這個角度看,這條通往中途城的道路,被這些車燈和火堆的光線照射得透亮,遙遙望去像是一條蜿蜒盤旋的長龍。

據說現在赴天堂城邦的旅行團,把這種排隊進城並且夜宿的方式,當做一種特殊的旅遊專案,甚至一度很受歡迎。

畢竟深紅平原地理地貌,還有晝夜溫差的環境,最關鍵的是那些高大強壯的妖獸,都是很多聯邦百姓從未見過體驗過的。

蘇祤將克萊爾輕輕放下,也許是飛行時寒風吹拂的關係,此時的克萊爾比之前回復了一些,腦子不再一團亂了。

“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蘇祤淡淡說道。

少年的聲音很輕,但聽到克萊爾耳中卻像是一記閃電,她的身體不由顫了顫。像蘇祤這樣常年在妖獸大陸的魔武者,恐怕對荊棘鳥集團很難有具體印象,更不知道他們的恐怖。

這些軍政混合的大財團對聯邦有非常大的影響力,在如今這個世界,雖然有神武者和魔武者,或者妖獸這樣非人類的存在。

但並沒有跳出一定的框架,更不能為所欲為。

無論在聯邦還是妖獸部族,經濟權力資源依舊是掌握在少部分人手裡,像是剛剛那個黑袍蛇人,只要給得好處夠多,要多少位就有多少位。

克萊爾輕嘆了一口氣,她整理下額頭上亂髮,望著遠處夜宿的人流車隊,心裡湧起一陣不真實感。

“我回不去了。”她苦笑了一聲道:“或許我根本就不該來。”

但隨即一想,又覺得自己很幼稚,來不來中途城是自己能決定的嗎。

克萊爾努力吸了一口氣,深紅平原冰冷的空氣湧進她的肺裡,讓她渾身發冷,卻更清醒了。

她這才想起自己在天堂城邦的朋友們,當初和瑞安的房車裡的談話也未必是虛言。克萊爾在做公司高管的時候,憑藉著自己身份,早就鋪了一些屬於自己的人脈網。

當然,她是草根出身,本身也是非常有親和力的人。很多朋友也並不是衝著利益交換而結識的,完全是欣賞克萊爾這個人。經過多年的發展,有些朋友因為公司業務早早去了天堂城邦,也無形中成了克萊爾的關係網。

本來這些獨屬於她的人脈,是克萊爾拿來突破競標的本錢之一,就算沒有瑞安這檔子事,她也是準備當做備選來使用,聯和健康公司內部並不知情。

沒想到現在成了救命牌,雖然不是每一個朋友都值得信任,在總有一兩個是值得託付的。

“如果你能幫我混進城去,我會想辦法處理掉此事。你因為我潛入這場麻煩,我進了城以後一定會好好答謝你。”

克萊爾語氣堅定了很多,她自然不相信蘇祤只是單純的於見義勇為,就算當初是,在犧牲了一個手下之後,應該也不是了。

但讓她唯一不確定的是,這個來歷不明又手段多樣的少年,到底有什麼可以打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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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像蘇祤這樣級別的幫手,克萊爾怎麼也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