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溫蜜被走廊上的聲響吵醒, 她坐起身, 輕揉著眼睛, 望了眼室內。

室內窗簾半遮,有些昏暗。

天還未大亮。

她抓著被單披在身上, 赤著腳下床, 大腿根部一陣異樣的疼意。

溫蜜停在原地緩了會,低眼便瞧見腿上的幾處掐痕淤了血,她視線微錯開。

隨便穿了身衣服, 溫蜜出房間門。

走廊上傭人數量比昨晚多, 分工倒也明確,各自工作著, 溫蜜越過他們,走到正廳處, 正廳人數雖多卻不喧鬧。

溫蜜一眼瞥見在蘇慕,他在跟人講話, 她沒去打擾他, 只是端了杯清茶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小口小口喝著。

蘇慕餘光是看見了她,隨口結束了話題, 他端了杯花茶,走過來換了溫蜜手中捏著的清茶。

溫蜜口中還含著口茶水,手裡的茶杯被換了,她抬頭, 瞥見蘇慕喝了口她的清茶,狀似平常開口,“那裡疼麼?”

那裡?哪裡?

溫蜜想通後,臉上跟茶杯裡泡開的玫瑰花瓣一樣十分豔麗,她扭頭有點不想理會蘇慕。

蘇慕對她這般無視他沒什麼反應,隻眼睛瞥著她脖子,青澀茶水在舌尖滾動,他吞下去,繼續道:“等下去換件衣服。”

“哦。”溫蜜下意識答應了,過了兩秒鐘反應過來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衣服,疑惑問道:“為什麼要換呀?”

蘇慕沉眼看她,抬手越過中間方木桌,拇指指腹在她鎖骨凹陷處輕按兩下,“這裡痕跡沒遮住。”

溫蜜:“……哦。”

午後祭祖,蘇慕沒多少時間陪她,只叮囑了幾句,蘇世榮派人來喊他。

蘇慕起身離開,溫蜜一口氣將剩下的小半杯花茶全嚥了,回了蘇慕房間換衣服,剛一進房間,專屬于于貝宛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裡響了半晌。

溫蜜想起昨晚那個莫名的簡訊,忙接了電話。

於貝宛聲調十分正常,跟平常清晨醒來插諢打科的語氣一般無二,

“蜜兒,起床沒?”

“起了。”

“吃過早飯沒?”

“沒呢。”

“你現在在幹嘛?”

“接你電話。”溫蜜聽著於貝宛像是沒出什麼事情的語氣,放下心來,邊回答著邊伸手撈了個沙發凳子打算坐下時,於貝宛又開口,猝不及防的,

“蜜兒,我昨晚好像把杏樹給強了。”

“哦。”溫蜜放好凳子,隨口回答,話剛出口兩秒鐘,那端沉默一會,溫蜜微瞪著眼睛自己仔細回味了於貝宛剛才的話,眼眸越睜越大,要坐在沙發凳子上的屁股一個錯身,坐到了地板上。

“嘶!”她吸了口氣,昨晚被折磨的那處疼意更甚,微撐著床慢慢起身,溫蜜扶著腰坐在了床尾上,才顧得上從剛才一直沉默到現在的於貝宛,“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你把誰給強了?”

那邊唉聲嘆氣兩聲,“就是杏樹,上次我哥生日你見過的,名字叫——”說起“宋行書”三個字,於貝宛的音量放的很小。

溫蜜吃驚地“啊”了聲,察覺到那邊的音量變化,心有所感,“所以你現在是在他身邊?”

於貝宛沉默會,悶聲,“在床下。”

“????”

她解釋,“我一個朋友昨晚請我喝酒,我去了,然後喝醉了,想給我朋友發訊息讓她來接我,但是我好像是群發的,你是不是也收到了?”

溫蜜點頭,又意識到於貝宛看不見,忙道:“收到了。”

“那你怎麼沒來接我???!!!!”於貝宛咆哮,但音量實在太小,沒震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