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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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吐溫說,有時候真實比謊言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
花臉沒想通周青讓自己死去的意圖,人但凡都會刻意避開這個字,短暫八九十年真的不長,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人要死了一抔黃土萬事皆空,他卻偏偏把名刻在已死之人身上。
大概,不得已而為之。
“我說了我是周蕩。”周蕩泰然自若的笑笑,露出皎白的八顆牙,神情平淡並不好奇花臉的質疑。
“是嗎,”花臉抬腳往前走兩步,四目相對兩人互不相讓,空氣裡短暫的氣場交鋒然後緩緩龜縮回自己身體裡,“前段時間我見了大學的導員,他說青哥的東西是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夥子收走的,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我們全寢的人都在大禮堂,你是怎麼精準找到青哥的床位又是怎麼連他洗漱的櫥子都找到的,而且收的連根牙刷毛都沒留下。”他當時沉浸在青哥沒了的痛苦中,現在想想作為最熟悉青哥的人,面對破綻百出的“周蕩”竟然從來沒懷疑,他是有多蠢。
“還有,兩個人相處再久也不會下意識模仿對方的小動作,你習慣的……”花臉伸手往後捋了把頭發,“還有中指搭在食指上磨蹭,都是周青慣常的小動作,周蕩怎麼會?”
“最後,最致命的一點,最先認領屍體的人是你吧,因為臉太相似所有人都跟著你先入為主的認定死的人是周青,你為他確定了身份就失蹤了,我見過你家裡人直到送他出殯都沒見到你。”
“如果你真是周蕩,我倒想聽聽你的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所說的不過是主觀感受産生的杜撰,我需要對虛無縹緲的東西解釋什麼?”
“是,我的確沒證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猜測推理,”周蕩繞開人要走,花臉緊盯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開口道:“徐世顯跟周蕩的死有關吧。”
“三天內你結束通話了他七十六次來電,唯一一回主動撥打,你說要跟‘他’相關的東西,這個‘他’是周蕩吧。我原先以為你蓄意接近的是章銘,可好像……”一不小心監聽到了很多情人間的對話,被餵了一嘴狗糧,“直到聽到你打電話,我才知道猜錯了。”
要說意外也是真的意外,他沒想到青哥是彎的,猝不及防窺見青哥的性取向還嚇了他一跳。
周蕩秒速反應過來掏出手機開啟殼,手機背面赫然貼著黑色小圓片,兩指捏著撕下來的監聽器,周蕩無奈地搖頭,“行啊,現在什麼違法亂紀的事都敢幹,說吧,下一步還想幹什麼。”
“跟你談啊,我這麼坦誠。”
周蕩把小圓片遞還給他,“到此為止吧。”
事到如今他能說什麼,到此為止,別再試圖探究黝黑的洞裡發生過什麼藏著誰,那些腐爛發臭的過往讓他解決就好。
“我能幫你,如果姓徐的害了周蕩我可以幫你解決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們也可以悄悄把事做了。”
周蕩抿唇,不知道該怎麼把這愣頭青勸回h市,他不會拖任何朋友冒險,換了他還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可其他人沒有。
徐家,太大太大了,盤根錯節的社會關系網,把人家獨子無聲息帶走談何容易,就算帶的走花臉要一輩子遠走他鄉過逃亡的生活。
可週蕩不一樣,有這張臉是他殺人的利器也是他的保命符。
“你誤會了,徐世顯是我弟弟關系很好……一朋友,我只是在查些事,你來幫我會打草驚蛇。”
“那你為什麼就成了周蕩?!”
“青哥,”遲遲等不到回應花臉點點頭,開了副駕駛的門把電腦上的u盤拔下來遞給他,“你可能用的著。”
“謝了,我先走了。”
“青哥,就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要突然消失,為什麼要以周蕩的名義活著,為什麼碰見我不告訴我你是誰,你是打算這麼活一輩子嗎?”
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有多崩潰。
【“我錢又不是白借你,以後你再還,兄弟一場利息免了。”】
花臉大學那會最缺的就是錢,出資供他們這群孤兒讀書的慈善家在高考過後終止了一切救助,沒有足夠的錢養活自己,是周青把獎學金借給他周轉,週末帶他打工,如果沒有周青幫忙他也不知道自己後來會去哪,說不準為了吃飽會做個隔三差五“進宮”的扒手。
【“打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