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蕩今晚跟章銘分頭行動,他跟著艾姐,章銘跟劉陸陽一前一後進來的,戀人忙的很,左右商政兩邊都要應付,周蕩幹脆跟朝錦找了人少的地,時不時吃點喝點。

兩條“社交恐懼”的鹹魚,湊在一塊美哉。

“周哥,要不然咱一會偷偷跑吧。”

“跑?小錦,你十九了吧。”

朝錦糾正他,“十八歲半,我還沒過生日呢。”

“你成熟點吧,要不然你經紀人要跟著你操多少心。”

周蕩覺得人一輩子總會說點蠢話做點蠢事,□□定點一槍一個打完記住這靶打完了別再邁進同一條河裡,嚴重點的打打移動靶十連發,但朝錦小夥計不一樣,他機關槍敵我不分橫掃一片,生怕人家不知道他蠢。

“我很成熟了。”朝錦特意曲臂秀自己的肱二頭肌,今天的西服不太合身遮蓋了身材,他特意伸手摁著肌肉給周蕩看,連續健身兩個月還是有效果的。

“我說的是你這,”周蕩指指朝錦腦門,“你以為你今天是幫我呢,你那句……說完那不平白無故送人家把柄嗎,誰是你的人!出門在外能做點頭之交就別交惡,萬一下回還合作呢?他既然不是沖你來你沒必要……”

“哥,你總喜歡跟我講大道理,跟我說怎麼為人處世,可是我想問你,如果今天有人在你面前詆毀我往我身上潑髒水,你要風輕雲淡的說句‘哦’然後走開嗎?”

“也許我到了你這個年紀也會這樣,不跟人沖突,沒有稜角處事圓滑對著不喜歡的人露個笑臉,可我希望自己到了這個年紀不像你。”

“……”周蕩下意識摸摸左胸口,還跳才放了心,年輕真好,一輩子如果遇見的都是善良的人更好,就能溫暖的像個小太陽一樣毫無阻礙的長大,然後發光發亮,讓那些心底陰暗的人無所遁形。

“嗯……是我錯了,但你也要理解一個做哥哥的心情,不管你在這個圈子裡能爬多高走多遠,我最首要的是希望你安全,所以有時候話說太多了,不過我不該把一個奔三的人的價值觀強行灌輸給一個十八歲的小朋友,是我錯啦。”

“哥,我還是挺喜歡你管教我的,但是我就是聽不得有人往你身上潑髒水。”

聽了想打人,拍《為戰》的時候周哥都沒用武替,身上蹭的青一塊紫一塊,從來沒抱怨過打戲多累,朝錦不是個能吃苦的人,所以從小都對那種悶聲做事的人有莫名的好感,這種人好像內心自成方圓有獨立的小世界,對他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與我不相關的人他們什麼看法影響不到我和親朋好友,所以……”

“可我在意!”

五指握著高腳杯因為過分用力前端發白,眼眸裡透著少年人的倔強。十七八歲的時候我喜歡你,也許我不知道情從何起,也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更分不清對你的喜歡裡是哪幾種組合成分,我只是想盡全力去喜歡你,不允許有人詆毀你,誰站在你的對立面我就站在他的對立面,即使,你並不喜歡我。

但那不重要,你沒辦法跟我在一起我也會繼續喜歡你,讓自己逐漸成熟羽翼漸豐,有朝一日另一個他出現的時候,我會有能力也懂怎麼保護他,但我會永遠記得十七八歲那年我曾試圖用盡全力去保護你,那是當年的我唯一僅有的。

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跟朝錦一樣,內外截然不同,內裡是拼死堅守的倔強,周蕩捏了捏朝錦的肩膀,沒有同他道謝輕輕碰了下杯子,一口幹了。

男人之間的友誼無需多言。

“周先生。”

“是你啊,有事嗎?”

“徐總託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又是蓋了火漆的信封,這人是活在七零還是八零年代,各式各樣的信封寄過來加上這回送來的,周蕩手裡有一沓。

有什麼是一根網線不能解決的?如果有,給徐世顯來兩根行不行?!

朝錦在一旁好奇的盯著倆人,眼睜睜看著周蕩把信封收下揣進內兜。